今日之事,很快就跟长了翅膀似的传遍皇宫,连京城里的百姓都得了些许传言,纷纷唾骂起慕容春来。
为何只骂慕容春?
自然是因为慕容春平日里欺压百姓无恶不作,没什么好名声了。
慕容清就不同,他母族清贵,全是读书人,平日里又一副翩翩如玉的俊俏公子模样,其母亲听闻日日在宫里以泪洗面为他喊冤,导致许多百姓觉得相由心生,慕容清指不定真是被人冤枉的。
这话被传到慕容春与宫里的孟贵妃耳朵里,两人不禁破口大骂,每日宫里的侍从,监牢里的狱卒,都能听见两人的叫骂声,一下子所有人都知道了,大皇子方怕是要与七皇子方势不两立。
而民间骤然流言四起,恨不得把慕容春踩到地里,究其原因是,朝堂上有官员提出来,两名皇子必须有一名伏诛,方能安抚好民心。
否则庐州这么多枉死冤魂,宋家又遭了这无妄之灾,百姓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这言论一出,不等孟家动作,慕容清的母族先撒播起了流言。
皇上还在想,官员也在吵架,有说大皇子身份尊贵,且做错的事并没有七皇子多的,也有说七皇子平日里对人如沐春风,还帮百姓抓过小偷,名声比恃强凌弱的大皇子好去了十万八千里的,若要七皇子死,怕是百姓也不会答应。
朝堂上争吵不休,姜恒从不亲自加入这些争吵里,他只要把消息带回去给姜谣知道。
姜谣再回院子告知宋暮云。
两人迟迟不死,宋暮云很不开心,整日里一双眼睛水润润的,姜谣走近,将她从软榻上抱起,抱到自己膝盖上坐着。
单手环住那软乎乎的小腰,低声问她,“怎么不高兴了,我能把你哄好吗?”
小姑娘情绪有些不好,眉眼耷拉着,无神摇了摇脑袋,小声说,“你不能。”
“那要怎么你才能高兴一点?”
宋暮云说不出来,她想的是,如果能亲手杀了慕容清,那她一定会很高兴的,这样的场面,她已经在心里演示太多遍了。
可是……她不能。
慕容清被关押在大理寺,她进不去,他也出不来。
姜谣见她不说话,也不再问了,就是小心的拍着她单薄清瘦的后背,无声安抚她。
好一会儿,爱哭的小姑娘才眼泪汪汪趴在她肩膀上,哑声问她,“皇上会不会不杀慕容清和慕容春了?”
两人都参与害死了她的父母,她不想让任何一个活下来。
姜谣动作一顿,眼里闪过暗色,但只安慰宋暮云,“我会为你报仇的。”
她一直这么说,也确实做的很好,是姜家揭露了慕容清和慕容春的真面目,可是还不够,只是揭露他们,远远还不够。
她要他们以命相抵。
偿还她父亲所受的冤屈,在痛苦中死去,偿还那些同样失去亲人,流离失所的百姓,她想要他们死。
姜谣心里其实跟宋暮云想的也差不离。
她不是没杀过人的,相反,她很早就上过战场杀过人,想的是,如果皇上真这样心慈手软,她就只能让两人意外相继离世了。
但这些谋算都不能告诉暮云。
她的小姑娘洁白干净,清瘦柔弱,她怕吓着她了。
姜谣将脸贴到宋暮云脸上,忍不住与她互相蹭了蹭。
宋暮云满脸潮气,微动侧脸,把眼睛里的水都蹭姜谣脸上去了。
姜谣也不在意,笑容愈发宠溺,兜着女子软绵绵的臀,将她一下抱起,在她轻呼之中,抱着她出了院子。
宋暮云红着脸很不好意思的推推姜谣,愈发羞涩,“你,你干嘛呀,万一被人看见,多不好啊。”
姜谣把人整个抱小孩儿似的抱住,轻笑一声,“看见怎么了,姜府谁人不知你是我夫人?”
……
这倒也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