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也是她,但那是另一个她,以她媳妇儿爱吃醋的劲儿,怕是要闹起来。
姜谣心如死灰,举着糖人的手已经僵硬在半空了,下一秒,暮云忽然伸脖子将糖人叼走了,含在嘴里,然后整个脑袋歪在姜谣身上,小声说,“我不想了,没力气,脑子也乱,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姜谣默默松了口气,连忙点头,“好好好,我留下来陪你,你休息一下,想不想吃豌豆黄?”
宋暮云抓着姜谣的手一紧,眼里带着期盼,“有吗?”
“我给你买了,你忘记了。”
她从床边的桌子上拿下有些凉了的糕点,糕点热着吃好吃,但凉了之后又另有一番口感,宋暮云也依稀记得,自己与她一起去买糕点,那是她,但又好像不是她。
明明她们是一样的,可脑海里在回忆起那些时,却无端生出一股醋意。
她在吃自己的醋,这很离谱。
宋暮云抿了抿唇,低下头去,不敢说出来,哪有人会吃自己的醋啊。
姜谣正想着暮云是不是知道什么,也没注意这些,只抱着她轻轻抚摸她的肩背。
暮云瞧着是有些不开心的,她正想怎么叫她开心起来呢,门外某大傻子便开始扯着嗓子喊,“姜谣,她醒了没啊,你俩又不喜欢男子,我在里面待着怎么了?怎么了!外面无聊死了,快让我进去,我要进去!”
屋里的门开着,但姜谣叫他出去,他现在也没敢进来。
宋暮云听着声音,一脸茫然看向姜谣,“外面的公子……是谁啊,我仿佛不认识。”
原本藏在被子里的素白玉手偷偷溜出来,揪住姜谣衣角。
姜谣身边的人,她都该认识才对。
为何这人语气上与姜谣如此亲近,她却不认识他?
“他就是不慎吓着你的人,我叫他在外面等着,一会儿你舒服点了,让他给你赔罪,好不好?”
宋暮云对一些记忆感触并不深,明明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可她并不觉得是自己做的,就好像……那是另一个灵魂。
这种感觉真奇怪。
包括晕倒,那个不认识贸然出现的男子,对她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哦,那些话还是很让人生气的。
什么叫姜谣就这眼光?
她不好吗?
小姑娘想到这,心下有些委屈,钻进姜谣怀里,贴着姜谣的胸口蹭了蹭,小声别扭着说,“姜谣,我不喜欢他,不要让他进来好不好?”
说完,她大概是怕姜谣觉得她在无理取闹,忙又加了一句,“他在街上说你眼光不好……”
嘟着嘴,委屈巴巴的不满,看的姜谣心软极了。
姜谣摸摸宋暮云软乎乎的脑袋,皱起眉,也向着她说话,“这蠢东西脑子实在不好,就知道胡说八道,能碰见小云儿分明是我慧眼识珠,走大运了,无事,你不想见他咱就不见,我去叫他滚。”
说罢,姜谣冷着脸起身,几乎要把腰间鞭子抽出来了。
她腰身细,勒一柄软剑一根鞭子不是事儿,平日里杀人取剑打人取鞭子,分外方便。
姜谣双手抱胸走到外面时,司马居山一手糕点一手茶杯过得还颇舒服,看见她便眼前一亮,大声叫唤,“姜谣!”
“呵,叫什么叫,我媳妇儿不想见你,你回去吧。”
司马居山:???
“她为什么不想见我?我们可是兄妹!她与你相爱,都不来见见我这个大哥吗?”
少年一甩身后利落的马尾,显然很把自己当回事。
姜谣愈加嫌恶的瞥了他一眼,“你算哪门子大哥,赶紧滚别让老娘说第二遍,不然把你打出去。”
姜谣凶残程度比之当年有多无少,气的司马居山手都抖了,“你你,你这么对我,我义父知道吗!”
他义父,就是当朝宰相,姜谣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