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因后果,两方互不相知,幸运的是,他们都不曾怀疑过对方。
阎罗镜幻境,迴渊与众人被困其中,尚不知正被人当做气运提取之根本,亦不知所处镜中。他们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被浓雾与吸纳,再原封不动地转向外界。
被阎罗镜以及其分镜包围的中心,晋琅不仅不怕,还适时地发出了两声嘲弄。
“我指望你给我憋着一个大,却没想到你是个惯犯,偷人气运还不够,还偷人招式。萧闫庄,你全身上下,哪个地方不是偷来的?恐怕这张脸也不是你原本的样貌吧?”
强者隐藏修为,多半会像晋琅一样,分化出另一具灵体,这样的分|身修为Y。U。X。I。上限不会太高,顶多也就是截元或元婴就不得再升阶了。而迴渊那种自我折磨的方式可以保持在元婴或大乘期之上,但是本体太受折磨,一般修士不会采取那种做法。
然而即便是到了现在,晋琅也未能从他身上感知到任何一丝强而有力的气势来。
他实在是…过于普通了。
萧闫庄倒是泰然自定。他决心走上这条路,自然不会被晋琅这些微不足道的讥讽而破防。更或者说,他已经完全无所谓了。总是晋琅骂的再狠,只要他是最后的赢家,只要他站到最后,又有谁会在意呢?
萧闫庄冷笑:“你等言行卑劣的魔修又有何资格指责我?”
“天运不怜我,我便夺天运!”
“而这一切,本该在三十五年前就该实现!”萧闫庄的面容因妒恨而扭曲,却不得不承认,魔尊看他现在这个样子,觉得更顺眼些。
老端着一副淡淡然的样子,他都想上去撕了他的脸。
不过,就算他久做背锅侠,也不代表他所有的锅都必须背下来。
晋琅自想喷他,你他妈时运不济,关我屁事!
但一想到三十五年,这个时间太过精准,也太巧妙,晋琅便停了嘴,默默看他表演独角戏。
大概是谋划了千年,无人相语,小伙子倾诉欲很强。三下五除二就把晋琅想知道的消息都秃噜出来了。
“我幼能卜卦,可知他人天命,唯独,不能算我自己我。我穷其一生,摘星卜卦,终于在垂暮之年,为我自己,算出了一挂。”
“汪洋入眼,鲛人成群,凤尾满目,珠蚌结云。波涛之上,无数钢铁飞行,我看清了,那是仙人座驾!”
“可我运势平平,远不及天道垂爱的天之骄子。”
“凭什么!凭什么天道垂怜的不是我!!”
“你可知那是何地?那是天界!是天意在召唤我!”
“我苦心经营如此之久,就连另羞婳的修为和记忆都被我夺来了。你知道,那两人反目成仇,鏖战数十年间,我偷取了多少运势吗!”
在晋琅眼中,此刻的萧闫庄脸部已经崩了,可以看出这幅身躯也不是他本人。若他不是一名正经修炼的修士,那如今他的身躯应该也是偷来的。
他笑了又停,停了有笑,最后望向晋琅:“三十五年前,我本该有机会迈入天界!却是你!”
满面愤然,一双目怒视着晋琅金灿灿的鱼尾,眼中的妒忌憎恨几乎要化作实质溢出来了。萧闫庄瞠目欲裂:“是你!是你夺走了原该属于我的一切!”
晋琅只字未言,眼见他在暴怒之下,催动阎罗镜,镜中新一波攻势袭向迴渊等被困在镜子中的人。随后,他们反击的招式便通通从镜面射|出,扑袭晋琅。
刀光剑影,璨海浮星,人鱼在职中中游动,快到让人难以捕捉其踪影。
只见金光灵活地游动于方寸间,绸缎般硕大的鱼尾开漾,惊鸿掠影,晋琅没有受到任何一点伤。
晋琅还算是个不错的倾诉者,他未曾说话,却在游动的间隙中抽空挥动九方澜剑,轻易碎开攻势。
萧闫庄深知如此简单的阵法很难伤到晋琅皮毛,他千年的准备也不可能局限于此。
星云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