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玩的一手好权衡,却始终没有玩明白,“仁者爱人”才是帝王的为政之本。
以至于他最信任的两个臣子,一个暗搓搓起兵要造反,一个阴恻恻下毒要杀他。
就没一匹好马。
“方尚书和我父亲,在两省究竟查了些什么?”
顾悄有些怀疑,若是得了通敌叛国的罪证,神宗再好的耐心,也压不住脾性。
谢景行瞅着他,不答就笑。
顾悄摸了摸鼻子。
好嘛,他那个鸡贼的爹,真查到也不会就这么交出来。
至于方徵音,怕不是也留着底牌,见招拆招。
他宁肯吃下乡试舞弊这一大波暗瘪,也不肯揭发铜铁事,大约是怕祸及自身。
毕竟督铜督铁不力,户部、工部谁也脱不了干系。
顾悄想通因果,尴尬笑笑,“哎,这事明孝亲自善后,他素来周到,定没有漏网之鱼。”
谢景行亲了亲他心虚的眼睛,“悄悄怎么说都对。”
……
顾悄怒瞪他:兄弟你懂不懂事?
这口气,这台词,不叫宠溺,叫敷衍!
年初一,陈愈陈尚书跑路的消息传遍京师。
畏罪潜逃,还连夜跑到长城以外,投靠了鞑靼。
这开年热搜,直接炸瘫了服务器。
谢首辅上朝第一天,六部最稳固的铁三角,毫无征兆坍塌一角。
整个大宁都震了几震。
满朝文武看谢昭的眼神都不对了。
惹……惹不起啊。
神宗开春第一旨,就是另起北境将领。
老人新人,男人女人,神宗掂量许久,终是点了苏冽。
妹妹还没跟哥哥套上近乎,就又连夜奔赴雪地冰山。
这次还只他一人,与空中盘旋呼哨的两只战鹰。
以十六岁的年纪,孤身应战。
敌方不止马上霸主鞑靼,还有熟悉大宁内务与边防的贼子。
这战,没法打。
这旨任命,几乎等于是送人头。
顾悄听到消息冲回顾家时,妹妹的院子已是人去楼空。
顾恪睡眼惺忪等在房内,见到他,眉眼终是松快下来。
“来来,我亲爱的弟弟,想不想助瑶瑶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