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要五百万两。”
南财政部既然开口,算是变相肯定了这个数。
两府齐齐倒抽一口冷气。
这还仅仅是第一波!!!若是城破,就是千万也不止!
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他们治下这俩蛮荒地,朝廷不说一千万,恐怕一万都不会给。
方徵言好歹有中央财政部扶着,小孙一整个基本要瘫倒。
怎么办,他也好想学安庆府前任知府,撅过去一命呜呼罢了!
算盘珠子一划拉,治水的就更沉默了。
他们属实算不清这笔帐。
林部长还天真发问,“筑坝退水立省千万,朝廷为何……为何……”
为何急着做这冤大头?
顾劳斯摇摇头,这叫转嫁财政压力。
退水这一千万看似省了,可财政账上分文不进。
不仅不进,一旦湖广粮食欠收、国库亏损,那阖朝上下都要过起紧日子了。
神宗心里一划拉,嗬,这坑爹买卖咱不能做。
但是,反过来就不一样了。
溃堤,左右损失的都是老百姓。
还能顺便保个夏收,如此国库缝缝补补,还能再对付个两年。
那自然是苦百姓不能苦自己了。
所以如林部长这般,能将两笔钱都当自家钱考量的,妥妥是视民如子的大宁好干部。
这道理顾悄明白,宁云也明白。
在场诸多人精,很快也都想了个明白。
大家眼观鼻,鼻观心,纷纷揣手装糊涂。
徒留林部长尴尬的声线,回荡在殿中。
“五百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
宁云眉目温和,认真问道,“朝廷除了赈济,不会再另拨款项,这已成定例。所以琰之,这钱向谁借?又要如何借?”
“眼下朝廷穷得叮当响,小小赈灾,何必劳烦户部?”
顾劳斯大言不惭,哐哐哐列出三个筹钱的法子。
每一个听上去都叫人觉得无理取闹,细想想又好像有那么几分道理。
“一是向上下游地方借。
名目就叫生态补偿金!
咱们可是为上下游泄水,他们当然要有点表示。
收益最大的湖广、江西,高低要替咱们分担一些粮税。
下游苏湖亦然。
至于各处能分担多少,就要看二位府官讨饭,哦不,要钱的本事硬不硬了。”
方徵言面无表情:不用撤回,我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