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中的人一边收下礼物一边高声报道:“丁家堡堡主丁孝虎献上白玉麒麟一双!”
“苏州温家献上天山雪蚕衣!”
众人听见这两件宝物口中都不由惊呼出了声,殷家主夫人却闭着双眼,只微微点了点头,殷枫离却像是未听见一般,逗玩着昨日刚买回来的那只画眉鸟,眼也未抬半分。
此时轮到了唐震献上礼品,唐莘早已经看见父亲手中捧的只是一个普通的金观音雕像,心里一直惴惴不安,果然,当下人大声宣布四川唐门献上金观音一尊时,周围立刻传来一阵低低嗤笑。眼看着头发花白的父亲跪在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少年人面前,四周尽是羞辱嘲笑的声响,唐莘只觉得胸口说不出的压抑沉闷,眼眶中已快止不住落出滴泪来,就在此时,温玉凝一摇三晃地进了大厅,跌进殷枫离怀里,娇滴滴地撒娇道:“枫郎,哥哥从苏州快马加鞭赶到这里,水也未喝一口、饭也未动一分,不如你叫他先去歇着吧。”
殷枫离微微一笑,看了一眼身旁紧紧张张的丁宜萱,点头示意丁孝虎和温玉先退下,却唯独对唐震连看也不看一眼,堂上顿时一阵尴尬。直到殷夫人沉着脸朝他挥了挥手,唐震才如释重负般擦了把额头的汗水,低头退出了大厅。唐莘只气得脸色发紫,左手虎口已被掐得乌青,脸上却仍旧保持着平时那般颜色。
群雄拜访山庄一直折腾到深夜时分,唐莘直到客人都散去之后才跌跌撞撞地回到自己房中,想起刚才自己去探望父亲时,他低着头一声也不吭,头上的白发又似添了许多,唐莘只觉得一颗心好似被刀绞般疼痛,直想将这个不争气的自己扔进河水中。她默默坐在了桌前,目光呆呆地停留在自己写过的字帖上。青竹看见她这副模样也不禁有些些担心,小声叫唤她道:“夫人?夫人?你没事吧?”
唐莘动也不动,轻声吩咐道:“青竹,你去替我请庄主过来。”
青竹吓了一跳,提醒她说:“夫人……庄主,庄主从来就不会顺着夫人们的意思……”
“我叫你去就去!”唐莘忽然发出一声怒喝,将青竹骇得后退了一步,只得照她的吩咐出了房门。
唐莘回头揭开了桌上的酒壶盖,慢慢从腰间掏出一包药粉倒进了酒壶,然后轻轻将它搅匀了仍旧摆在了桌上。
过了不知多久,桌上的红烛已经渐渐快要燃尽,唐莘渐渐趴在了桌上睡熟过去,深夜时分又再次从床上清醒了过来,身边依然没有像新婚那晚折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袍,只不过……窗前却站立着那个身形已经再熟悉不过的修长人影。
“说吧,要我来这里到底什么事?”人影背对着自己,语气依然冰冷。
“你肯来……证明你心中还是有我唐莘一席之地……”她大起胆子似挑战般对他说到。
“哼,你叫我来就是要说这句话?”背影转了过来面向着她,嘴角仍旧是一样的轻蔑。他拾起一张唐莘写过的纸张,口中不由发出一声轻笑,摇了摇头:“看来……我和你果真就是鸟与鱼、天与地,永远都不会有重合的时刻……”
唐莘起身走到了桌前,将两只酒杯斟满,递上一杯到他面前,面无表情语气幽怨地道:“我的心早已经被你撕裂成片,今日……今日更加让我痛苦难堪,就算我二人永远无重合的时候……今夜也请你陪我大醉一场,就当……就当偿我一个心愿……”
说完之后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手中酒杯滑落,摔在地上顿时裂成碎片,她一下扑倒在殷枫离身上,脸颊紧紧靠在他的肩上,眼中带泪,看着殷枫离迟迟犹豫不肯喝下的那杯酒,凄然说道:“你我总算夫妻一场……难道……你就连我一个小小的心愿都不愿答应吗?”
殷枫离低头默不吭声,酒杯只放在嘴边,却总也喝不下口。
唐莘伸出左手缓缓托起他拿酒杯的右手,自己一仰头先干为敬。殷枫离的嘴唇已经碰到了酒面,忽的他却一把扔掉了酒杯,将唐莘猛地推开,怒喝道:“唐门之人惯于用毒,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我还不知道吗!”
唐莘被推倒在床上,眼里却没有一丝惊恐之意,她冷冷回头望向殷枫离,再次站了起来走到他的面前,一下捧住殷枫离的脸,将藏在口中的酒嘴对嘴给他喂了下去,殷枫离被这突如其来的“侵袭”惊得不知所措,他好不容易再次推开唐莘,捂着喉咙,脸上迅速泛起一片潮红。
“贱……贱人!你到底给我喝了什么……”他的身子越来越燥热,忍不住将领口松了送,随即又觉得不妥,只得用手又捂紧了领口。
唐莘慢慢将身上的衣服脱下,走到了他面前,殷枫离身体止不住一阵发抖,他紧紧闭上眼睛,声音出人意料的没了平时那股气势:“你……你这是干什么,立刻把衣服给我穿上。”
唐莘低着头,眼中因为羞耻早已落出大滴大滴的泪珠,她抽噎着道:“如果……我不是生在唐门,父亲不是一派之长,此时我可能正倚在爹爹为我精挑细选的丈夫身边,说尽体贴温柔的话、做尽缠绵悱恻的事……我唐莘自认不是一个让男人唯恐避之不及的怪物……想不到……想不到如今我却要对自己的夫婿下媚药才能求得一宿……”说到动情处,她咬紧牙关,眼泪扑簌簌直往下掉。
殷枫离忍不住伸手想要替她揩去脸上泪痕,谁知却猛地被她拉到床边,按倒在床上,他想要躲避唐莘,可药力此时已经冲得人头晕目眩,身体不由自己的迎合起了那个人。唐莘跨在他的腰上,迅速解开他的腰带,脱下了他的外衣,左手探进了他的里衣,抚上他的胸膛。忽然间,唐莘的手就似被蛇咬一般猛地抽了回来,两眼瞪大如铜铃一般,她看着殷枫离,吃惊得连话也快说不清:“你……你是女人?”
殷枫离此时此刻正拼命克制体内那股欲望,根本顾不上她的问话,唐莘干脆将她的里衣也脱了下来,只见殷枫离的胸前束着许多白布条,当真是个女人没错!唐莘咋发现这个秘密只惊得差点就从床上跌了下去,她战战兢兢拿起搭在床角的衣服要逃出去,刚要下床却被已经□焚身的殷枫离拉倒在自己身上,翻身压在身下,用力吻遍了全身,唐莘既不能呼救,又不敢违抗她,眼睁睁看着她对自己肆意妄为,模模糊糊中,她似乎听见殷枫离哽咽着在耳边轻声说道:“……这是你自作孽……不要怪我……”直到身下传来阵钻心的痛楚,眼泪才又从早已呆愣的脸上滑下……
第 4 章
殷枫离从床上坐了起来,匆匆穿戴整齐,头也不回地奔出了门外,门被猛地一下推了过来,发出“啪!”一声巨响,唐莘就像没听到一般,面无表情地侧躺在床上,活像具没了生气的人偶。
殷枫离前脚刚走,青竹后脚便推门进来,她的眼尖,只见房内衣衫凌乱,唐莘身下赫然是点点喑红血迹,青竹不由喜笑颜开,向她道喜说:“恭喜主子贺喜主子,刚才我已经问过黄梅和紫绢了,丁夫人和温夫人都还没有为庄主侍寝过,想不到主子居然有这天大的福气头一个和庄主共渡春宵,运气好的话可能还会怀下珠胎,到时候母凭子贵,夫人的娘家也一定会备受隐蔽。”
唐莘依然愣愣地躺在床上,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呆呆地叫唤青竹说:“去……帮我把笔墨拿过来,我有许多话要告诉爹爹,不久之后如果唐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