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最抱他时总是很用力,他整个人都贴在他怀里,几乎能隔着薄薄的衣料感受到许最的心跳和呼吸,好像快要被他揉进骨血里。泍纹邮??裙⑨?Ⅲ??8???澪撜梩
这样的拥抱很有安全感,纪因蓝有点出神,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又突然有点想笑。
他轻轻扬起唇:
“你妈怕我欺负你?”
“嗯。”许最声音很低:
“你听见了?”
“隔音很差。想听不见都难。”
纪因蓝在笑话许最站在门口时跟苏文丽扯的那个谎。
但同时,他心里又有点难受。
刚刚他听到的那种对话,应该在许最和苏文丽之间发生过无数次,几乎已经成了他们的日常,才会一问一答变得那么自然。
对于纪因蓝这么个自在惯了的人来说,真的很难想象许最从小到大过得都是怎样的日子。
明明已经很好很优秀了,却永远无法从大人的口中听到肯定,只能听见他们在一堆好里挑出来的那点不好,只能听见你做得还不够优秀、你还要更努力一点,仿佛一条路永远都走不到尽头。
纪因蓝其实有一点好奇。
这样的家庭会养出许最这种性格的小孩并不奇怪,但他想不通,他家里为什么还有个跟许最天差地别的许冠。
苏文丽那样强势的母亲,真的忍得了许冠那么嚣张叛逆的孩子吗?
纪因蓝轻轻叹了口气,想不通便不想了,只抬手像哄小孩一般轻轻拍着许最的背:
“委屈了?”
许最似乎微微愣了一下,很快,纪因蓝听见他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之前……你也听见了?”
纪因蓝知道他说的是哪个“之前”,但他还是要问:
“什么?”
“……”许最似乎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他沉默片刻,才道:
“你上楼拿钥匙的时候,她也来找过我。”
“啊。”这事没什么好瞒的,纪因蓝应了一声:
“听见了,也看见了,怎么?”
“……”
许最沉默片刻,什么也没说,最后,他慢慢放开了纪因蓝。
他从旁边拿过倒在地上的小板凳,示意纪因蓝坐。
纪因蓝就看着许最想干什么,他盯着许最的眼睛,坐到了他给自己摆好的小板凳上。
许最没看他,他坐在地上,一直垂着眼,片刻,他抬手轻轻拉住了纪因蓝的手。
许最的手有点凉,不过很快就被纪因蓝的温度染得温暖了一点点。
他似乎是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无意识地用拇指指腹一下一下轻轻揉着纪因蓝食指末端骨节上那颗小小的痣,一直到那里的皮肤都被他揉得有点发红,他才像是终于想好了自己该跟纪因蓝说点什么。
许最很聪明,有些事情不必说,他自己也能发现端倪。
纪因蓝今天没头没尾地突然坐在这说要跟他谈恋爱,他之前没想通是为什么,现在倒是明白了。
“纪因蓝。”
“嗯。”
“……”许最轻轻抿了抿唇,像是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叹出来。
再开口时,他声音低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