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兰庭紧皱眉头,亲自去查看了一下。
见那边已经闹起来了,桌上的酒菜比之平日里的吃食还不如,他顿时火冒三丈,冲进洞房找纪轻雪理论。
纪轻雪正端坐在喜床前,头上盖着盖头等赵兰庭。
听到脚步声,她欣喜开口道:“兰庭,是你吗?”
“不是我,还能是谁?”
赵兰庭一把掀开盖头,铁青着脸道:“今日的喜宴都是你一手操办的,难怪不肯让母亲帮忙,你就是这么办事的?”
“怎么了?有何不妥?”
纪轻雪见他冲自己发火,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
赵兰庭冷笑,“有何不妥?”
说着,他一把扣住纪轻雪的手腕,扯着她往门外走。
让她看向外边。
“为什么有那么多桌都摆在外头?这天寒地冻的,酒菜一上来就冷了,你就是这么待客的?还有,菜肴还分了三六九等?你倒是聪明!”
说到最后,赵兰庭几乎是咬牙切齿。
纪轻雪总算明白他为什么动怒了,但是却不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对,自以为有理地道:“他们送的贺礼有轻有重,那我接待他们自然也有分别,有什么不对?再说,那几桌不过都是些臭当兵的,我能留他们在府中用饭就已经很不错了,你还指望我好酒好菜招待他们不成?”
“按照你所说,我也是臭当兵的出身,你为何要嫁给我?”赵兰庭恼怒。
纪轻雪瞠大双眼,不认同地道:“那怎么能一样?你是武安侯,受皇上重视,统领骁骑营。在场的人谁不知道,你再过不久就要晋升了?”
“所以,在你眼里,将领是人,当兵的就不是人了?他们都是为国拼杀过的将士,有不少都是跟着我从北境一起回来的。你这样做,只会寒了他们的心。这不是简单一顿饭的事,你懂不懂?”
“那……他们给的贺礼那么寒酸,我也是想为侯府节省些开支啊。别忘了,我们还有不少银子要赔呢。”
不止是铺子赔出去的那些银子,再过不久还要还之前借的几万两黄金。
庆阳伯府肯定拿不出那么多银子,到时候肯定会让她帮着想法子。
她不想因为银子和伯府彻底闹翻。
否则没有娘家的支持,将来她在侯府的日子恐怕更不好过。
赵兰庭并不知道她在盘算什么,没有再跟她理论,而是吩咐管家重新上酒菜。他转身就走,忙着去安抚那些将士,把纪轻雪一个人扔在了门口。
纪轻雪见他完全不听自己的,气得直跺脚。
偏偏她又不敢大吵大闹,担心被那些个官家的夫人贵女们笑话。
一口气憋到酒宴散了,赵兰庭回房,她才哭着爆发道:“你给我滚出去,不是要去睡书房吗?今晚,你就去书房睡好了!”
“你又发什么疯?”赵兰庭拧眉。
纪轻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抖着手指着他,“我发疯?我这么算计是为了谁?你不体谅我就算了,还因为那些个臭当兵的给我难看。今天是我们成亲的日子,你就这么对我,将来还有好吗?”
“你怎么如此不可理喻?若是琬宁在,必然不会如你这般……”
话音未落,赵兰庭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赶忙住口。
纪轻雪却彻底恼了,把桌上的酒菜扫到地上,歇斯底里地道:“所以,你后悔了是不是?后悔娶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