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夜空万里无云,夜空中挂着一轮圆月,闪烁的星子时不时蹦出来,是一个祥和平静的夜晚。
只是人间似乎并不平静。
寺庙之中。
距离顾忱他们厢房仅仅只有一条街的寺堂之中,七八个和尚围在一起,好像在商量着什么事情。
房间外隐隐约约能听见里头的怒骂声,许是计划出现了分歧,作为顾忱的左膀右臂,银钗和金盏今晚也不会仅仅只是简单看着那两个人。
此刻银钗正蹲在寺堂的屋顶上,十分仔细的倾听着里面的一举一动,而金盏负责的是在屋子里看着那两个人。
因为金盏不会武功,所以出去探寻消息的任务只能交给银钗,否则若是一时不查,落入敌人手中只会给顾忱添麻烦。
“那就是宫殿的六皇子啊?嘿嘿,长得那叫一个水灵……”
一个和尚模样的人穿着灰色的布衣,头上烫着六个戒疤,但戒疤就像个笑话一样,因为他此刻脸上露着淫邪的表情,看便是心怀不轨。
再加上他说话的语调,叫人听了就不舒服,脑子里在想些龌龊事根本不用再提。
住持也在他们之中,和那个男人相比,住持要显得正常很多,听到那个男人的话,住持立马沉声呵斥道:“住口!那是大人大目标,也是你能觊觎的?我看你是不要脑袋了!”
“不就是说说吗?”被呵斥的男人十分不爽的开口,“老子又不真的做什么,就口嗨一下还不行啊,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死老头。”
那男人十分不爽地啐了住持一声,住持也不跟他一般计较,只是对他身边的男人开口,“你给我看好他,那位大人有吩咐,六殿下不能出一点事,若是六殿下出了事我们都得死。”
“是。”
被制止的男人心里依旧十分不爽,他们本来都是山头的土匪,这是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被朝廷的人招安了,本来他们也想平平安安的,就这样过一辈子算了。
但偏巧招安他们的那人是朝廷中的人,硬是要让他们剃了头发烫伤结疤,在这破寺庙里充当和尚。
来了之后他们才发现这寺庙都与众不同,本以为都要在这里吃素过一辈子了,却没想到在这里一天下来那油水可比当土匪来的多的多。
原来这群秃驴一直都是这么有钱,早知道这样他还当什么土匪,当土匪虽然快活,但到底是把脑袋别在腰带上过日子。
哪像现在只要装装样子,就能衣食不愁,而且不管做些什么事情,背后总有人帮忙遮掩。
如果不是因为……还真想尝尝这六殿下的滋味。
说来他记得六殿下身边还有一个人,虽然比不上他貌美,但看着就很嫩的样子,就算他动不了那个六殿下好了,他身边的人总是没问题。
如此盘算着,他又忍不住发出了邪恶的笑声,引得旁边的人都对他投来了鄙夷的目光,他察觉到这些人的目光之后立马大声道:“看什么看?奶奶的!”
听到这里也就差不多知道他们的计划了,其实银钗真的很想下去直接把他们收拾了,但在出来之前,金盏再三嘱咐她不可轻举妄动。
所以银钗还是忍了下来,从房顶上撤退,回到了顾忱和裴远住着的厢房之外,守在了院子的暗角。
因为顾忱没有说过让她去打探消息,这件事情是她和姐姐的擅作主张,自然是不敢和顾忱汇报的。
但既然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计划,银钗也不会回到之前的那个厢房里守着了,对她来说顾忱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就这样一直等到了月上中天,在这万籁俱进的时刻,那群人终于是有了动静,尽管他们的脚步放的很轻,但在踏入这个院子的一瞬间,顾忱就察觉到了。
瞧着已经睡过去的裴远,顾忱也没打算吵醒他,反正这次行动多半是冲着他来的,裴远不会有什么危险,就叫他在这睡着吧。
这人看着也累的狠了,毕竟搬入王府之后,裴远执意要自己去整理书房的一切,也不允许任何人去帮他一把,能不累吗?
院子里的人脚步轻快,十分小心的前行着,而躲在院角的银钗紧紧的盯着这一幕,她在等顾忱的命令。
但顾忱却迟迟没有下令让她出动,她只能耐着性子蹲在墙角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这群人显然是有备而来的。
一边屋子里没有任何响动,像是睡着了一般安静,却依旧不放心的绕到了纸窗边,细长的竹管捅破了纸窗。
细长的竹管在空气之中,缓缓的散发出了令人眩晕的气味,坐在床上的顾忱只是闻到了一点便屏住了唿吸。
这群人还真是有备而来,连迷烟都准备上了,看来是准备下死手了。
也不知道是谁这般心急,顾忱在心中暗自腹诽,随后在脑中细细回想他这段日子做的事情,确定这段日子自己没有招惹到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