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乱动啊!”
“我扶你起来,把这药喝了吧。”
“一会我再拿些还魂丹给你。”
“师尊下手是重了点,但你也不能全怪他,毕竟是你们惹事在前,师尊也是生气……”
柔弱纤细的声音自后院偏房里传来,步惊都悄无声息走到窗边,顺着稍稍欠开一条缝隙的窗子向里望去,结果头刚伸过去,里面“唰唰唰”飞出一支手里剑。
步惊都瞬间偏头闪过,只听屋里传来简尘砚惊慌的呼声:“你干什么!不要用内力啊!”
“出来!”秋白露捂着胸口,呕了一大口血,话音有些无力,目光却锋利顽强的看向窗外。
步惊都挑挑眉,掀开窗子轻巧跃进屋内,进来后微微一愣,着实被屋内的场景惊讶到了。
屋里地面上散落了无数条浸满鲜血的纱布条,窗边放了一盆已然被血染红了的热水,半倚在床榻上的秋白露脸色煞白额头上全是冷汗。
简尘砚身边散落着大大小小的药瓶,此时他正手持一根细针在燃烧着的烛火上轻轻一过,欲要缝合秋白露手臂上一道深可露骨的伤。
结合刚才在窗外听到的简尘砚说的话,以及方才瞿意九和师尊的对话……
这都是师尊打的?!
“二师兄!……”简尘砚不无担忧的叫了他一声,步惊都抬抬手,示意自己不会有什么举动,走上前来。
步惊都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秋白露满身的伤,“啧啧”两声,又玩味的看向简尘砚,邪笑道:“噢!原来简师弟还闺中藏娇啊!”
简尘砚脸唰一下子红了,“别、别乱说,师兄!我在后山发现他受了重伤,奄奄一息,不快治疗的话恐有危险,就、就带他回来了。”
“他可是坏人啊,师弟!”步惊都抱着胸,挑挑眉:“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啊!”
“不是的!”简尘砚忙说:“不全是,师兄,秋白露他不知情,是他手下那弟子变换模样混进了膳房,在师尊的酒里下了毒……”
秋白露一言不发,还咬着牙恶狠狠的看着步惊都,步惊都了然般点点头,说道:“你都知道了啊师弟。”
“你告诉他了?”步惊都又俯身凑上前看着秋白露,说道:“你不叫白霜荻,你的真名是秋白露,你和我师尊……”
“他不知道!”秋白露打断步惊都,步惊都又挑挑眉,倒是没再开口,看看他又看看简尘砚。
简尘砚也不是傻的,这人告诉自己他并不叫白霜荻而是叫秋白露时,简尘砚就能猜出一二,他不说,他就不问。
眼下最重要的是替他疗伤,简尘砚抿着嘴不再说话,低头下手稳准狠的开始缝合起伤口。
秋白露疼得冷汗直流,却也一声不吭,一手紧紧抓着床单,别过脸去不看他们。
步惊都没想到的是,师尊把自己抱回来以后,竟然还去找他报仇了,把人家打成这样,不管死活的丢在后山,要不是简尘砚发现,这人真就凉了啊。
这兄弟俩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啊,这么大的恨。
难道师尊是因为我?
步惊都一边摩挲着下巴上演一出内心戏,一边在屋里踱步,不一会,简尘砚的小“手术”完成了,将秋白露的手臂包扎好后站起身,有些纠结的看向步惊都:
“师兄……”
“我可以不说。”步惊都大大方方一晒,笑说:“你得让他把给师尊下毒那小子揪出来。”
“他跑了。”秋白露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步惊都:“跑了?你怎么当老大的!这还能跑了!”
“我让他不要动手了!”秋白露因为声音大了点,咳嗽了好几声才喘匀一口气,接着说:“我告诉过他了……不要……动手……”
“呦,那我还得谢谢你呗?”步惊都不屑的讥笑道。
简尘砚坐在床边帮秋白露拍背顺气,抬头为难的对步惊都说:“师兄,其实真不能全怪他,若不是那弟子……”
“小简!色令智昏啊!你怎么还替他说话!”步惊都假模假样的撇撇嘴:“你看看师兄,我半条命也差点没了,还伤了师尊,险些打死瞿老!”
简尘砚:“师兄我……”
“哎!”步惊都一声长叹打断他,随意的摆了摆手,转身朝外面走去,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