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和他有仇?”
“算不上吧,就是这次放假回家那天,我因为丢了一本作业回了趟教室,离开的时候经过他们班,发现他在欺负一个女同学,顺手救了。”沈云间道。
沈也注意到关键字眼,“欺负女同学?”
沈云间点点头,看着他眼神深邃,“嗯,欺负,女,同学。”
怎么欺负的,可想而知。
沈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沈云间道:“不过我救的及时,所以什么也没发生,那个女生是住宿生,薛睿跑宿,这几天他应该没机会。我问过那个女生需不需要我帮忙告诉老师,那女生没同意,让我别再管了,我也就没强求。”
沈也脸色还是阴沉得下人,直到沈云间洗完手回到教室坐下,才听他又出声道:“谁?那个女生……是谁?”
沈云间诧异于他的异常,不过还是道:“我没记住名字,好像叫什么莎莎。”
其实沈也也不记得她的名字了,不过他去九班飘了一圈,在班级名单上看到了她的名字,叫余莎莎。
人随着时间的推移,对于上学期间和自己接触不多的同学其实会渐渐忘记,沈也对余莎莎就是这样,不过重新看到她的名字和她的脸,多少能勾起一些回忆。
他记得也是高二分了文理之后,自己才和余莎莎分到了一个班,看得出余莎莎家庭条件一般,除了校服外就没有别的私服,可能是因为买不起洗衣粉,所以余莎莎很久才换洗一次衣服,每次校服一穿就是一两个礼拜,不把衣领袖口穿到脏透绝不换洗。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总是被人嘲笑,尤其青春期的男生很多都喜欢讨论女生,有些嘴还特别恶臭,说的话不堪入耳,以薛睿为首。
余莎莎性格自卑自闭,当年一度也被人嘲笑孤立,某种程度,就像当初的自己一样。
可是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余莎莎突然变得开朗了一些,和那些骂她骂得最狠的薛睿等人,也渐渐变得熟稔起来,虽然沈云间看得出,那只是余莎莎为了讨好薛睿等人不再欺负她,而在强颜欢笑。
但毕竟事不关己,余莎莎是想继续自卑自闭下去,还是想强颜欢笑讨好这几个所谓朋友,都是余莎莎自己的选择,沈也跟她也不熟,话都没说过,而且当年他也自身难保。
可余莎莎曾被薛睿“欺负”过吗?今生有沈云间救她,前世呢?前世她也被“欺负”了吗?有人救她吗?
后来沈也有事没事总往外面飘,每次都说很快回来,但也没说去哪,沈云间也没多问,大抵猜到他应该是去九班了。
可能是得到了沈也不会再消失的承诺,沈云间一见不到他就提起来的心,总算稍稍放下了些。
沈也也顾念着沈云间的心情,每次飘出去很快又回来,给沈云间安安心。
次日一早,朱子豪对于四五楼闹鬼的事实在太好奇了,见同桌郑贤超还没来,便抓着前桌陈炜一直打听。
“怎么样怎么样?昨晚闹鬼了没有?还有敲门声吗?”
陈炜昨晚没写作业,这会儿正着急补呢,头也不回道:“没有没有,啥都没有。”
沈云间也正在把作业拿出来,闻言心想:他家的鬼界大佬昨天去一统天下了,还有哪个鬼不长眼敢出来找死。
早自习时间,沈也自然还在宿舍睡觉,并没有跟沈云间一起来教室。
朱子豪还挺失望,“没了啊,那看来你们之前不是幻听,就是像班花说的,只是普通的什么声音,被你们误认为是鬼敲门吧。”
“大概吧。”陈炜道。
朱子豪其实也没写作业,不过他有沈云间这个王牌,转身拿过沈云间的作业就开始抄,本着兄弟和睦,他原想拉着同桌一起抄,才发现郑贤超居然还没来。
“陈炜,”朱子豪用笔戳了戳陈炜,道:“大超呢?都快上课了怎么还没来?”
陈炜不耐烦地拍掉他的笔,道:“请假了,昨天半夜发烧了,他妈不放心咱们学校的兽医室,连夜来学校把人接走了。”
一中的校医室出了名的没用,人称兽医室。
朱子豪哀嚎一声,“啊?大超不在我睡觉谁帮我看老师打掩护啊!”说着他回头看向沈云间,祈求道:“老沈,亲爱的沈哥,要不今天我跟你坐一桌呗?”
沈云间闻言抬起眼睛看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
朱子豪:“……对不起我错了,当我没说。”然后麻溜把身子扭过去了。
只是朱子豪怎么也没想到,他的同桌这一请假就请了好几天,这几天没人帮他打掩护,每次上课睡觉都会被老师抓到,可谓苦不堪言。
相比之下沈云间最近就过得幸福许多,他在常明一中上了两年多的学,自问最开心的就是这段时间了,每天白天有沈也陪着上课,晚上可以抱着沈也睡觉,一向鲜有表情的沈云间最近都忍不住总是嘴角带笑。
连班主任都怀疑他是不是偷偷谈恋爱了,把他叫去办公室问话,可惜最后什么也没问出来。
直到周日那天,突然接到云雪琴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