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按了按孟允帆的肩膀,不知道说什么,也实在没什么可说的,只能默默陪伴。
注入了药水,药效发作,小宝儿阖上眼睛进入了深度的睡眠。
终于不再疼了。
孟允帆擦掉眼角的泪,声音沙哑的道,“我去给三爷打个电话,你们留着这里。”
周沫很怕三爷,光是听到名字就不寒而栗了,所以不敢想象孟允帆会被三爷怎么训斥。
军区,三爷办公室。
王天星正在汇报白松的营救方案,“白狐已经把洗黑钱的罪名合法化,所有的钱都走了他们家公司的账目,钱肯定要折损一大笔,这不是重点,下面就看我们的操作了。”
三爷点头,让他继续。
王天星翻了一页电脑,“第一步,安排律师申诉,不管成功与否,申诉就可以重新审理,这种案子一拖有可能拖一两年,甚至三五年,只要不断的申诉,就不能马上定罪,
军火走私说的严重了终身监禁都有可能,但从主谋变成从犯,再由从犯变成被迫,罪名就会逐层降低。”
王天星把具体的实施步骤给三爷和程远航看,两人看着资料,都表示认同。
程远航感激的咧嘴笑笑,“你父亲的御用律师果然厉害。”
王天星听的很舒服,“他生意上的官司,一动就是几个亿,没有几个大律师能行吗?这些人都是人精,个个脑袋里安装电脑处理器。”
三爷搁下资料,“别吹了,继续说。”
王天星敛住嘚瑟,“是。这一步做完,白松身上的罪名又少了一层,剩下最严重的一个,证据确凿,不好操作,军区这边……”
这也是三爷最头痛的一个问题,“跟军区作对,就是找死,这小子……江城军区目前是一盘散沙,几个领导相继落网,都跟跟军火贩子有关,如果……”
三爷沉吟,有力的手指笃笃笃敲桌子。
节奏感太强,敲得几个人心神不宁。
没人敢说话,安静等着三爷的下文。
“如果把黑锅推到他们头上,将白松攻击军方的行为变成一个由军方指导的突击演习,就合法化了。”
“……”王天星以为自己的耳朵搭错线了。
“……”程远航以为自己的神经错乱了。
他们听到了什么?
三爷为了救白松真是……拼了!
“怎么了?傻了?想救人必须采取非常手段,常规办法没有出路。”三爷敢这么说,就做足了心理准备,所以没有任何起伏。
王天星咽了咽唾沫,“三爷……你觉得上面会吃闷头亏吗?”
程远航没吱声,他太想救白松,人在某些关键的时刻,总是特别容易自私,一个默认,一个顺从,助推的便是靠近自己利益的那一边。
三爷懂他的沉默,也在他的理解中。
“司令员大概会一枪毙了我,但是我做了这么多事,让他想毙了我的多了去了,不差这一个。”三爷说的很轻松。
可是谁都知道,这次事件的恶劣程度,远远超过了未婚生子,远远超过了违抗军令,远远超过了藐视领导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