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书聿一会儿听到重重的的拖鞋踢踏地板的声音,一会儿听到来自某个角落轻轻的叹息。
他抬眼,不知何时,池砚窝在棕红色的当然沙发上画画,身下垫着红毛毯。
陆书聿合上电脑,他刚刚把工作做了收尾,“去海边吧。”
池砚疑惑了两秒,接着从沙发上弹跳起来,像一个快活的小鸟围着陆书聿转,“真的吗?去哪里的海边?”
“跟我走就好了。”陆书聿理了理他的头发,觉得真是把他憋坏了。
上午出发,下午到达。
池砚在停泊了许多游艇帆船的港口咖啡店里喝咖啡,沿着海岸走到晚上,在一家酒店休息。第二天清晨,出海看日出。
披着一条小毛毯,池砚在海浪颠簸下昏昏欲睡,陆书聿把墨镜戴到他脸上,顺便把吻印下。中午他们在市集里闲逛,在一个商店里买下一个用贝壳做成的花瓶。
因为池砚的生活很简单,所以陆书聿也在过简单的生活。
他逐渐脱离原来的社交圈。慢慢社交圈里的其他人也就知道,陆书聿似乎是金屋藏娇,而且移情易性。
好笑的是,他之前最看不起被情爱控制大脑的男人,现在却亲自品尝到这种情趣。
他坚定认为,过去在工作与社交上花费的时间都虚度了,现在他闲下来,好好讲挤占他心灵空间的东西清除,空出的地方一一摆上和池砚有关的东西。
比如傍晚在他身后的一片云彩,或者是他跑向的大海。
但是不管是晚霞还是大海,短暂带来幸福后就会消失,他的心灵并不能真的留下,正如曾经他在工作上的拼命和在社交上的钻营一样。
陆书聿真正需要的,其实是池砚不断地回吻他,回应他。
……
池砚偶尔在学校遇到陆言栀,会偷偷观察他。池砚发现,凡是陆言栀出现的地方,十有八九祁寒山也会来。
剧情越努力越心酸。
已经放弃的池砚乐观的想,至少想和他们约饭,只用找其中一个,另一个就会自动出现。
超方便!
陆言栀有时候会把自己写得文章给池砚看,他聊结构、立意和角色命运,池砚阴暗地在字里行间找他有没有和祁寒山擦出火花。
一天,池砚在绿地上读陆言栀的散文。
“当欲望平静时,所有男人一个样子,所有女人一个样子。你无法在大海里识别一滴水,也无法在人群里识别一个你不爱的人。”祁寒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和池砚一起读。
他皱起脸:“感觉像是在贤者时刻写出来了的。”
“啊!”陆言栀大叫,“你这是血口喷人。”
祁寒山拿手指按住跳脚的陆言栀:“不要在池砚面前裸奔。”
“我杀了你!”
明明应该是欢喜冤家,池砚用手抵着脸,怎么搞的像真的有血海深仇一样。
脑袋里叮地响了一声,幸好系统也不聪明。
在这之后,陆言栀便不再把自己写的东西给池砚看,池砚觉得挺可惜的:“你写得很好啊!”
“哪有哪有……”陆言栀道,“对了,我最近遇到小时候的邻居哥哥了。”
他感叹缘分真是太奇妙了,完全失联的人却能在某个地方猝不及防相遇。
“好巧啊。”池砚只能这样附和。
“还是在陆氏遇到的,他和叔叔有合作。”陆言栀仔细回忆了一下,“就是他见到我是有点震惊,不过苟富贵勿相忘,我会多给叔叔夸夸他的。”
正说着话,陆言栀眼尖看到不远处的孟时同,站起身挥手。
正对上孟时同复杂的眼神,池砚面不改色:“学长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