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不晚对吧,池砚,你好,我是……”
陆书聿念出署名,然后说:“写得很真挚。”没有出现过喜欢二字,却处处都是喜欢。
门外的陆言栀张嘴,安静地大口地呼吸,完全共情了,他只敢当朋友,用尽心思说服自己,当朋友的种种好处,其实也是胆怯。
再一想,这封信原来不是叔叔写的,他还以为是叔叔让管家交给池砚的。
“我认识他哦。”抱着胳膊坐直,“去年平安夜,他带人在天台上打祁与乐。”
陆书聿笑道:“他当时看到你一定很慌张吧。”
池砚回忆了一下,“看不出来慌张。”
海量信息冲击到陆言栀。
祁与乐还被人打了?
池砚还在现场?
写这么细腻情书的是校霸?
而且为什么叔叔一点也不惊讶,池砚都和他说过吗?从去年就开始的。
池砚向陆书聿形容校霸的样子:“……很高很凶,看不出他有一颗很纤细的心。”
陆书聿坐在书桌旁带滚轮的椅子上,身体微微晃动,看得出来他很放松,他道:“让一个人内心纤细的,可能不是文学,而是爱上一个不认识他的人。”
池砚问:“我要写回信吗?”
“可以啊,在这写?然后让管家送给他。”陆书聿准备站起来,把椅子让他。
却在他起身之际,池砚本来在悠闲晃荡的长腿一左一右搭在陆书聿两侧。
陆书聿被整个围起来了,一下子紧张起来。
门外的陆言栀更是大气也不敢喘,怎么会?
现在这个样子的池砚,怎么会又圣洁又妖冶,咄咄逼人的美像要攥住人的心脏。
陆言栀预防性捏住鼻子,本来就在偷窥,现在更加阴暗地无地自容了。
完全忘记这是什么场合,楼下又在做什么,以及池砚到底要不要回信,陆言栀只紧盯着叔叔,看他的吻落在两片好看的唇瓣上。
陆言栀的心,就像明明灭灭的火,一会儿成死灰,一会儿又复燃。
池砚偷偷溜上来,藏匿在这里,却不是和一位姑娘约会,而是任由一个比他大上许多的男人亲吻,沦肌浃髓。
而且还是在男人父亲的葬礼上。
接二连三的违背世俗伦理,但是池砚就是毫无负担地做了。
难道他不是人类,是山野的精怪?
陆言栀转而又想,也许正是不可追的死亡才让爱意更加动人。
太抬眼,正对上陆书聿略含警告的双眼,倏然出了一身冷汗。
失魂落魄下楼,栽倒在沙发上,又是快门的声音,摄影师这次拍的是他,“真是感情充沛的脸。”
陆言栀捂住脸:“别说了。”
随即,摄影师离开,又有两个人站在他面前,傅予问:“你见到池砚了吗?怎么找不到他。”
陆言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