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吃。”
沈祖霖不知道,或者压根没关注,她是煮完了面才出去洗的衣裳,还是吃过了才出去洗的。
不过脑子,顺嘴说道:“那挂面不是还有吗?自己再煮点不就完了?”
姜生暖火气噌噌往上涨,发现这个男人,结婚后和谈恋爱时,完全就是两个样。
她读小学时个子矮,长得瘦小,却生得漂亮。每回被班级里调皮的男同学欺负,用扯她辫子的方式,来妄图引起她注意,每每把她欺负哭了才罢休。
沈祖霖都会帮她教训回去。虽然沈祖霖小时候也长得慢,到了初中个头才窜起来,小学常常是挨揍的那个,但他下回还是敢去。
怎么结了婚,就成这样了?到手了就不珍惜?
怪不得老话都说,女人是一天的皇后,十个月公主,一辈子保姆,她以前还不信,如今身临其境。
“行。我去煮面,你把衣服晾上。”
谢有妹已放下了碗筷,原本儿媳妇干什么都是应当应分的,都能当作没看见,只恨她干得太少。
这下看见儿媳支使儿子干活,登时急了:
“那男人能从晾衣竿下面走吗?在女人内裤底下站着晦气,不吉利。”
沈祖霖听着无稽之谈,倒是没放在心上,正好甩干桶也干完活了,准备去晾衣服,已被妈妈一把抢了过来。
姜生暖算是找到了相处之道,以后不想干的,使唤老公就是,因为婆婆心疼儿子做家务,会抢儿子的活干。
姜生暖去厨房煮了面,路过水池时,看见一家人吃完的碗筷都在那上面摆着,明显等着自己洗,便莫名涌起一阵烦躁。
吃完饭把嘴巴一抹就走了,心安理得地当大爷,把别人当小丫鬟使唤,怎么就那么驾轻就熟呢。
沈祖霖这回倒是乖乖坐在她身边,看她吃着面,抽出纸巾擦去她嘴角汤渍。
姜生暖没觉得感动,相反,有点烦。洗衣做饭洗碗这种谁都不想干的活,他不去干。等别人都干完了,他又假惺惺过来给人擦嘴、献殷勤。
她是没长手要别人擦?果然,洗衣做饭洗碗累,擦嘴轻松。小成本,办大事,何乐而不为?
姜生暖对浪漫过敏,将他推开后,同他小声商议:
“以后你不要把钱放在妈那了。”
“干嘛?妈还能害我们?你要买东西,跟她要就行。”沈祖霖没心没肺道。
姜生暖一噎。
手心朝上的日子,她没过过,就知道不好过。
“你的小金库也拿出来,不能一年到头只进不出。”如果沈祖霖是开玩笑的语气来说,她都理解不了。
何况是这样认真严肃的神情,让她眼前这碗面,几乎吃岔了气。
“我哪有什么小金库?你姐有,又不是谁都有她那个本事。再说我刚来,也得买些衣服、牙膏、牙刷,生活用品还得买呢。”
沈祖霖看她撅起了嘴,几乎能挂个秤砣了,才把话拉回来。
想要逗她开心,幽默一把:“使我牙刷,我不嫌弃你。”
姜生暖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想维护他自尊心,没说自己嫌弃他。但那目光里,已是藏不住的恶心。
“以后你赚的钱都给妈了,拿什么给我零用钱?”
沈祖霖看出了她眼睛里的厌恶,也有一丝不快,用五指摞了摞漂移柔软的细发,随口答了一句:
“谁赚的钱谁花呗,噢!女人只会靠男人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