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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江砚舟轻轻敲了敲门。
苏念柠立马坐正,问:“怎么了?”
“睡衣。”玻璃门模糊映出江砚舟挺拔的侧面剪影,英挺的鼻梁之下是冷峻的下颌线,“当然,如果你喜欢,我也可以在你洗到一半的时候进去给你送。”
“这就来拿。”苏念柠赶忙跳下洗手台,去开门。
门外,江砚舟单手拎着她的睡衣,是从她的行李箱取的,一件过膝的睡裙,还有,小内裤。
苏念柠窘,赶忙将衣服接过来。
“怎么没看见你行李箱放卫生巾?”他明知故问。
“我口袋里有。”苏念柠理直气壮说道。
江砚舟挑了挑眉。
苏念柠关上门。
手捏上了反锁的开关,动作却停住。
江砚舟会是中途闯进来的人吗?
按以前相处的经验,他不会,但现在,不好说。
她想看清的,就是那份不好说,不然也不会妥协跟他住一间房。
她没有反锁,转身将睡裙挂起来,脱掉衣服。
不一会儿,花洒的声音哗啦啦响起。
江砚舟坐在客厅沙发上,左耳戴着蓝牙耳机,在听助理汇报。
听见浴室的声响,他朝那边瞥了一眼,又转回平板上的财务报表。
水声哗啦响个不停。
江砚舟的姿势动了动,换了个双腿交叠的姿势,从果盘里取下一颗新鲜橙子,有点焦躁地转着捏。
水声没完没了,水珠滴落在肌肤上松软的声响,蜿蜒成溪流的形状在起伏的表面盘旋,甚至可以想象到鲜活的画面。
捏着橙子的手掌紧成拳,手腕和手背处都露出明显的青筋。
“我知道了,等我明天回到长京,再开一次会。”江砚舟挂断电话,将蓝牙耳机摘下,丢在茶几上。
水声终于停了。
苏念柠穿上睡裙,将头发吹干,这个过程有些漫长,她又做得磨蹭,良久才走出浴室。
江砚舟坐在沙发上,徒手剥橙子,见她出来,刚好掰下一瓣,橙肉黄灿多汁,十分诱人。
“吃橙子吗?”他问,将那瓣递过来。
“不吃。”苏念柠奇怪地瞄他一眼。
她有想象这小段时间他会在干什么,可能在玩手机,可能在处理公务,也可能在搞一些她没有预料到、但对她不利的事情,万万没料到他在徒手剥橙子。
“可惜。”他将那瓣橙子送入口中,惋惜道。
“可惜什么?”
“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