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超和杜萱朝出口的方向走去,随意谈论着今天看过的一场场演出。
等在远处的刺青女孩朝他们挥了挥手,杜萱忽然停下脚步。
季超知道她一直有话要说,内心斗争一番,率先开口说:“以后可能没什么机会见面。”
杜萱“嗯”了一声。
“为什么还叫我来?”
“我觉得……”杜萱复杂地笑了笑,眼眶红了,“我们需要好好道别,才算了结。”
“晓得了。我就想问一句
,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杜萱像过去一样,掩饰性地敲打了一下他结实的臂膀,“你说呢?”
季超的目光少有此刻一般真挚,“我想听你讲。”
“喜欢,喜欢你对我那么好。”
季超明白了,他拥有的只是依恋罢了,或许也有依恋催生出的喜好的错觉。
杜萱说:“我走了。”
季超不再讲普通话,说了一句沪语,“再会。”
即使再见,也期望某一天能再见。
*
来时的一行人在入口附近的行李寄存点汇合。
李琊和庞景汶正兴致勃勃讨论梦旅人的贝斯手。季超背上双肩包,语气轻松地招呼道:“走啰,吃饭。”
庞景汶一向寡言少语,心思却最是细腻,立即察觉出季超不对劲,试探地问:“怎么样了?”
“走啦。”说着李琊揽上庞景汶的肩膀,颇有不良大姐头在校门口恐吓好好学生的架势。
他们在公交车站牌前好等一阵也没等来要搭乘的巴士,李琊没了耐心,提议步行。多数服从少数,五个人洋洋洒洒走在湖畔人行道上。
月下西湖悄然,杨柳间的阴影里偶恋人在亲昵。
季超见了,诗兴大发,低叹着将记得的闺怨诗背了个遍。
李琊直叹:“酸,酸!太酸!”
季超揶揄道:“山茶,你是作词人,来赋两句。”
李琊睨他一眼,讲了两句日语,好似有音韵一般清泠。
季超只识得五十音图,勉强听出两个单词,问:“俳句?”
李琊翻译说:“红茶花,白茶花,地上落花。”
叶钊闻言,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