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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德才将人掳回家,锁在了屋子里,晚上送饭的时候发现死了的儿子和翻在地上的饭碗后,当时就懵了,脚下发软,喘着粗气栽倒在地。
一切都完了,因为那个女人,大儿子不认他,小儿子又被害死了,顿觉心中无限悲凉。
从那以后,季德才每日酗酒,窝在家中什么也不干,敢动一次手就有第二次,对乔桂兰非打即骂,怕乔桂兰又跑,干脆也打断了她一条腿,才弄成了乔桂兰此番模样。
看到这一幕,沈云清有些恍惚,眼前这个人和从前那个打扮利落,蛮不讲理的女人相去甚远,简直不像一个人。
沈云清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乔桂兰以前做下那么多恶事时,哪曾想到她能落到如今这种地步。
不过这些都与他和季淮无关,没有任何停留,离开了那里。
地里的苞米秧苗已经发了出来,快有一捺高了,垄边生了不少杂草,沈云清和季淮一起铲了一下午,等到日头快落了才回去。
春雨连绵,夜里又下了一场雨,今日上山时沈云清踩着湿地还有些泥泞。
他拿着小铲子走在季淮身后,季淮背着背篓,拿着粗棍子走在前头。
沈云清左瞧右看,瞧见一片宽叶子,长着小白花的草丛,兴奋地叫季淮,“季淮!”
季淮回头,沈云清指着那片草,“你看那个是不是能入药?”
季淮下意识地望去,而后摇摇头,“我不识草药。”
沈云清有些失望,“好吧,我还以为能采去卖了,说不定能值些钱呢,之前看溪哥采过跟着长得差不多的。”
季淮笑了一声,“我虽不识草药,可这种草在山里很常见,怕是不值什么钱的。”
“况且就算是真的草药,咱们也不会炮制,也卖不上价的。”
被季淮这么一说,沈云清才发觉自己想的有些过于天真了。
他叹了一口气,“赚钱真难,种地一年到头也只够温饱嘞。”
季淮附和,“是这样,战事没歇几年,现今物价不低,幸而年头好,还不至于有那么多人饿死。”
“说起来,去年能赚那么多钱,也不知是走了哪门子运。”
“兴许老天都在帮咱们呢。”沈云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