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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简猛地立起身子,直直地看着李昭宁,眉毛抬得高高的,震惊之色极盛:“那黄河的春汛……”
一个声音在白居简背后幽幽响起,清如溪流,稳若禅钟:
“今年大旱,黄河根本就不会有春汛。”
白居简转身的瞬间,目光扫过李昭宁一脸淡然的神色,似乎她对这话无感,早就知道了似的。白居简不可置信地想看清李昭宁的表情,却因为脚已经转了过去,腰上却生生顿住而失去平衡,往下一歪。
身后的人并未动作,只是淡淡地吐出四个字:“白兄小心。”
白居简蹦跶两下,站稳后才发现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裴砚。
白居简目光转向李昭宁,又看了看裴砚,发现这两人的表情极其一致、如出一辙。
一时间,他竟不知道应该先问什么。
是问春汛,还是问他俩为什么如此淡定?
……
李昭宁并未发现白居简微微的尴尬,倾身向前探了探:“没事吧?”
白居简赶紧接过话头:“没事,那……”
李昭宁打断白居简,向他盈盈一笑:“朕听闻白卿家酿的酒颇为香甜,是否可以借一坛来,借花献佛……?”
白居简疑惑地看了眼李昭宁,道:“陛下喜欢,是臣的荣幸,臣一会便让人送来。”
李昭宁摆摆手道:“不必,朕要请段朗吃饭,你将酒送至长安西市的「玲琅坊」便可。”
白居简又是一愣:“请段尚书吃饭,在宫中赐宴不就行了吗?况且这琳琅坊……据臣所知……那不是个书肆吗?”
李昭宁还未说话,裴砚眼尾微微上挑,语气却是一如既往地清淡:“她要的就是避人耳目,才好坐实段朗吃人嘴短之名。”
白居易福至心灵,眉毛扬起:“噢!……”
李昭宁望着裴砚眨了眨眼,脸上笑意渐收,默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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