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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宁想起自己抄错的名字,抱歉地扯起唇角:“虽然找错了人,但……辛苦你了。”
裴砚淡淡一笑,并不说话,好看的眉眼微微蹙在额间,恍若明珠蒙上一层细碎的灰尘。
李昭宁直觉上,感觉他在生气。
但他任何时候都是这样淡淡的,几乎没有展露过浓烈情绪,李昭宁捏捏自己的手指,告诉自己不要多想,便道:
“宴饮结束了,我……送送你?”
裴砚道了声“好”,站起身,简单掸了掸衣袖,便沿着回廊缓缓地走。
李昭宁在后面静静地跟着,本想跟他说点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她与裴砚之间,非敌非友,却亦敌亦友,任何多的话,都可能会让他们之间微妙的关系崩解。
姚州还未收复,她的书肆也还没挣够钱,她不能轻举妄动。
更何况,还有那等着她开科举的泱泱学子。
转眼便到了太极门,临近晚饭时分,门内外没几个侍卫,李昭宁与裴砚一前一后,身影隐没在高大城楼的阴影中。
裴砚突然停住。
李昭宁低着头,脚步如风,并未料到他会突然停下,待看清时已经来不及,整个人重重地撞在了裴砚的背上,发出咚地一声闷响。
裴砚转身扶住她的手肘,低头看着她。
李昭宁身子晃悠两下,终于回神。她看了看周围,道:
“到宫门了,你回去吧。”
裴砚的手并未放开,而是圈着她的手臂一路滑下,还住她的手腕,淡淡道:
“陛下刚才给了白居简多少银两?”
哈?
李昭宁并未想过他会问这个,虽然疑惑,还是耐着性子道:
“他娶妻是大喜事,朕不过添点彩头,给了五千两,让他去置办府邸宅院。”
他以陛下相称,想必是用君臣的身份与她对话,她便没再自称“我”。
哪知裴砚轻哼一声:“陛下真是大手笔,随手一赏就是五千两……”
他突然抬头望向李昭宁,眼中充斥着李昭宁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似乎有些愤怒,有些委屈,也有些难过和失落。
“臣也是陛下的科举考官,什么时候才能得到陛下眷顾?”
李昭宁听不懂。
她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裴砚想说什么,只得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