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地告诉我,这碗最好是只有我一个人用过的,具体为什么,等会儿就说。
我们俩拿着碗,又从合租室友的米桶里偷了点儿米——这倒没有什么特别的讲究,纯粹就是因为我没有。
出门,打车。
“你那个房子在哪儿?”
我报了地址,司机就往那边奔,我有点儿烦躁地抖着腿,心说今天是世界打脸日吗?从早上起来就各种打脸,不光主动找了李天地不说,我之前在心里一再安慰自己,反正无论如何我肯定不用再进那房子,没想到连今天都没熬过去。
当日脸,当日打。
李天地好像一下看出来我的心思似的,拍了拍我大腿,“放心,不用你进去。”
我没吭声。
昨天我也没进去,就是跟我那哥们儿在栅栏门外面看了一眼,就这样了。
到了现在这个情况,我想不承认都没用,我特么肯定是沾上那东西了,他会扶乩,我也会,我是扶乩童子第二。
然而比那个没完没了的梦更让人难受的是,离那个房子越近,我脑子就不停转着我那哥们儿的话,眼前都出画面了——谁在哪儿站着,谁在哪儿看着电视……
感觉这些人好像就是在正常过日子,然后,突然嘎嘣一下就死了。
那尼玛我现在让那东西沾上了,不知道我会怎么死。
心里正这么捉摸着,车已经到了那座房子附近。
“师傅,”我努努嘴,“再往前面一点儿,停前面那个房子门口。”
“去不了,”司机压下表,“都知道那房子邪门儿,你们还是自己走两步吧。”
我脸上泛起一抹苦笑,没想到这房子这么出名。
这事儿要是处理不了,很快我也要出名了。
我和李天地下车,往那房子门口溜达,我有点儿紧张,以为会像小说里说的那样阴风阵阵鬼气森森,但其实也并没有。
反正我什么都没感觉到。
而且,正如李天地对我保证过的,我们俩不用进去。
在那铁栅栏门外面,李天地让我把米倒在碗里,把碗放在门口。
全程他都让我自己来。
“这事儿我不能插手。”
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这又有什么讲究?”
紧接着,我就听到李天地给我整了句阴间的台词儿。
“别人不能插手,因为,这是你在请他们全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