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孔,耳朵眼,相继都开始流血。
嘴巴也是,血从嘴里流出来,顺着手往下淌,沿着胳膊肘儿往下滴落。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终于从嘴里出来了,掏出了一块碎的金属片。
这东西上全是血和肉,看不清楚是什么金属,像鸡蛋那么大。
把这东西抠出来之后,我使劲儿咳嗽了两声,喷得镜子和洗手台上都是血。
但是这东西抠完了,我显然觉得舒服多了,喘了两口气,嗓子里发出好像拉风箱一样的动静。
呼哧,呼哧。
我继续伸手去抠,里面还有两块,三块,后面的越来越小。
直到应该是抠完了吧,我把手放下来,裂开嘴,一口白牙上挂着血,满意地嘿嘿一笑。
金属片被我扔到了纸篓里面。
我拽了几张纸巾沾湿,开始擦拭着镜子、洗手台,还有地上的血迹,擦得干干净净,顺手把皮鞋上掉落的一滴也擦掉,将纸扔进纸篓。
洗手间都收拾干净了。
我走出来,看了眼那张床,手在裤子上蹭了蹭,擦掉血迹,然后伸手在床上轻轻抚摸一下,跪下来,凑着鼻子上去闻了好一阵。
眼看着天也黑了,我躺在地上,仰头看着天花板,身子一点点往床底下挪,直到天花板完全被床板取代。
我盯着床板,嘴角一直咧着,嘿嘿地笑……
卧槽!
到这儿的时候,我才觉得身体终于可以动了,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一把甩掉了脸上那块布,扔给了李天地。
李天地当时坐在床边,椅子转过来,胳膊撑着椅背,拄着下巴,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
我一下把他拍起来。
“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什么?”
“我看到褚禾是怎么死的!还有……”
我腾地一下翻身起来,顾不上穿拖鞋,光脚就冲进了厕所,把纸篓里的东西都倒出来。
尼玛,还真有。
出门啊,千万要锁好门,我呢,这房子我是二房东,有时候懒得锁,也没什么贵重物品,但这次我长记性了。
你不知道你出门的时候,家里会来什么东西。
那几块金属片掉在地上,我跪在这儿,人都麻了,指着那金属片,手就哆嗦。
李天地已经过来了,也盯着那金属片。
“什么东西?”
我转过头来看着李天地,哭都哭不出来了,咧嘴拖着哭腔。
“褚禾嘴里抠出来的。”
看样子,我看到的那些都是真的。
我再低头看地面,看水池,拉开镜子柜门,这哥们儿可能是干保洁的,外面都打理得干干净净,唯独柜门缝隙里面,让我找到了一滴血。
这……我要是擦掉了,算不算破坏现场痕迹?
但是我要是跟警察说,这血是褚禾自己咳出来的,谁特么会信?
那死人是死了之后自己走到我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