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只剩下两人时,甄怀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局促地说:“多谢你。”
王静瑶笑了笑,“你对我有恩,这是应该的。”
见她如此,甄怀之更加不能释怀,同样是帮助,为何有人以德报德,有人却恩将仇报。
“我不明白,为何高陆要反咬我一口?”
“看现场的情况,他应当是与那黄毛狐狸精合谋的,左不过就是威逼利诱。对了,他今次考中了吗?”
“没有,他一大早就跑去看榜,回来就闷在房间里,我去的时候,没有找到他的名字。”
“那就可能再加上一条,嫉妒。”
甄怀之愣了愣,苦笑一声:“我原以为,自已凭着一身才华和武艺,可以傲行于天地之间,没想到……刚才在堂上时,我第一次感受到绝望,仿佛世上没有人相信我。”
“我信你。”
王静瑶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他诧异回头,四目相对,两人都莫名脸红耳热。
对面墙角的马车上,赶车的青松说:“我们该过去接大娘子了吧?”
“嘘!你懂什么?”坐在身边的红玉打了他一下,嗔道:“你没看见现在气氛正好,花前月下,倾诉衷肠。”
青松看了看四周,挠挠头:哪来的花?再说哪有人在衙门口倾诉衷肠的?不过他嘴上还是赞同道:“嗯,媳妇说的对!”
“阿紫,阿紫!”三人回来后,却意外发现大门洞开,阿蓠心上浮现不祥预感,难道被人偷家了?她赶紧跑进去,大声喊着阿紫的名字,四处找人。
张嘉闻师徒也紧随着进来,祝永佑还自我安慰道:“阿紫可能是出去玩了,忘记锁门了。”
“哼!”堂屋里忽然响起一声哼笑,祝永佑面上一喜,提步便跑了进去,“阿紫,你在这啊,咦?”
出现在他眼前的,却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狐五长老?”
阿蓠等人闻声进来,只见穿得一身花里胡哨的狐五,正翘着二郎腿横坐在椅子上,直到见到张嘉闻,才懒洋洋地拱了拱手:“天师。”
“五长老怎么来了?”
“没办法啊,狐某不过是随山神大人出了趟远门,回来就发现家里少了只小狐狸,不知是被谁勾搭走了。这不,只能亲自过来抓人了。”说话时,狐五的眸子微眯,眼神不善地扫过祝永佑。
张嘉闻笑了笑,过去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了,掸掸袍子道:“山中无聊,阿紫姑娘是来东京寻阿蓠玩的。”
“是啊,是啊。”阿蓠马上小鸡啄米般点头,“阿紫说她想我了,我们这些日子,相处得可好了。”
“是吗?那就是说,阿紫她,和天师您这位爱徒,毫无关系了?”狐五指着祝永佑道。
“不,不,阿紫是看了我写的信,过来找我的!”
见他不打自招,狐五挑了眉看过来:“天师?”
阿蓠也在一旁使眼色:自家这傻儿子(徒弟),把人家女孩拐过来,现在娘家人上门要人要说法来了,先生,怎么办?
张嘉闻捏了捏眉心,生平第一次有些心虚气短,没好气地喊道:“阿佑,过来!”
祝永佑也有些慌,同手同脚地走过来,乖巧喊人:“师父,狐五长老。”
狐五直接扭了脸,张嘉闻则冷下声音:“跪下!”
祝永佑:“??”一脸问号的跪下了。
“哎哟,天师这是干什么,狐某可受不了这么大的礼。”
“应该的,你是阿紫姑娘的长辈,便也是他的长辈。”
“是,是,没错,五长老受在下一拜。”不愧是师徒,祝永佑闻弦歌而知雅意,顿时就要下拜。
狐五脸一僵,直接站了起来,“天师,您这是想讹人吧,没您这么强行拉亲戚的,这傻小子,您还是自已留着吧,我们紫金山高攀不起。”
“别呀,大家都这么熟了是吧。”阿蓠赶紧打圆场,“对了,阿紫呢,五长老您把她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