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力小说

第179章 是人是狐（第2页）

“你说！”

“学生于年后来京赶考，与学生同行的，还有一位同乡举子——高陆。我们初来京城，这段时间，一直住在太平兴国寺里……”

自从住下后，他便一心一意闭门苦读，期间曾几次注意到高陆脸色不好，当时没有在意，以为他也是挑灯夜读之故。可等考完后，他发现高陆的精神越发的差了，便追问了几句，都被敷衍了过去，但他心中疑窦更深。

在他特意的观察下，三天前的深夜，有个女子进了高陆的房间，好半天也不曾出来。他便放轻了呼吸和脚步靠近过去，在窗户上戳了个小洞，往里观瞧，只见两人正在柔情蜜意，但借着洒进屋内的明亮月光，甄怀之吃惊的发现，那女子投在地上的影子，明明是只长嘴尖耳的狐狸！

他瞬间便明白了，为何高陆这些日子精神萎靡，定是被这妖精吸了阳气。于是，他便回屋里取了长剑，然后守在门口，不多时，女子推门出来，他直接抽剑，刺进了她的胸口！

女子声都没出，便软软倒地。高陆听见动静出来，正看见刚才还千娇百媚的美人，却化作了一只杂毛狐狸，顿时惊骇莫名。甄怀之当时便提议上报开封府，但是高陆冷静下来，却苦苦哀求他保密。

“他当时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咱们这次中了，便是进士老爷，再把狐狸精的事情闹出来，恐怕会坏了名声，殿试时也给官家留下不好的印象。十年寒窗苦读，总不能功亏一篑。”

所以，两人便决定就地将这狐狸精埋了，人不知鬼不晓。高陆的房间后面就是围墙，而甄怀之的房间，却是紧邻着菜地。于是，这狐狸的尸身便埋在了菜地里。

“现在想来，是学生鲁莽了。想着即便尸首被发现，也不过是死了只大狐狸，又囿于同乡之情，才没有坚持上报官府。但学生绝没有杀人，求大人明鉴！”

他神情坦然，言之凿凿，开封府尹却沉了脸，定定地看他一会，才吩咐道：“把苦主和那个高举子都带上来。”

待两人上堂后，见到摆在前面的尸首，一个瑟缩了下，另一个则扑过去呜呜地哭了起来：“我可怜的妹妹啊，你死的冤枉啊！”

时彦敲了敲惊堂木，“此乃开封府衙，不得喧哗！堂下何人？”

“学生临安府举子高陆。”

那个擦擦眼泪道：“启禀大人，小民是死者胡秀儿的哥哥，胡大有。”

时彦点点头，问道：“高陆，你和嫌犯甄怀之可是同乡？”

“启禀大人，我二人是同乡兼同窗。”

“嗯，刚刚据他供述，三日前发现与你私会的女子，竟是狐狸精所化。他一时义愤，才打杀了那狐狸，你们二人一起埋葬的尸首，可有此事？”

高陆犹犹豫豫地，又看了一眼那尸首，才抬起头来，掷地有声道：“启禀大人，绝无此事！完全是甄怀之捏造事实，蓄意构陷！”

“高陆！”甄怀之不敢置信地怒吼一声，激动地想要冲过来。

“拉住他！”时彦厉声喝道。转而又问道：“那依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高陆似乎是被吓到了，哆嗦了一会，才说道：“学生，学生也不知。但是，考试之后，甄怀之似乎颇有信心，豪言自已一定能中，便整日出门冶游，前几天据说认识了一个美貌小娘子。大概三四天前，我起夜时，听见他房间里有争吵之声，似乎还有女子的叫声。我以为，他是偷偷带了妓子进来，念及同窗之情，我也没有叫破。”

“最近这两三天，他却一反常态，再也没出门。我还当是收心了，直到今天官差上门，在他房后搜出一具女尸，我才知道，原来，他竟，竟杀了人！”

“我没有！”甄怀之大声反驳道，“高陆，你当日明明看见的，死的只是狐狸精！还有，和人私会的是你，你怎么能栽倒我头上！”

高陆嘴唇发抖，脸色发白，似乎鼓足勇气才吼了回去：“怀之，你别执迷不悟了！众目睽睽之下，大家都可作证，官差挖出的，是具女尸！什么狐狸精，你还想砌词狡辩，只会罪加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