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李典吏的妻子找到了?”
“是。”回话的是亲事官副指挥使高敬,“李典吏出事后,他的妻子徐氏便不见了,小的这两日,日夜追查,终于找到了她的踪迹,小的前去时,正赶上有人追杀,便将她救下,如今正安置在城外一户农庄里。”
“做得好!徐氏手中定有证据,否则不会被人追杀。如今这大名府正是一滩浑水,放在城外更好,记住,除了我,不能让任何人接触到他们!”
“属下遵命!”高敬领命退下。
张如晦兴奋地在地上转圈,正准备唤人进来更衣,便听外面传来陆寒的声音:“禀告大人!黄通判着人送了帖子来。”
“黄通判?他不是说自已病了吗?”张如晦挥挥手把他叫进来,拿过帖子看了一眼,嗤笑道:“请我晚上去赴宴?我还没去找他,他倒先送上门来,恐怕,是鸿门宴吧?”
“那大人,还去吗?”
“当然去,我这些年,办过多少高官大员,还怕他一个通判?”
“那属下,陪你一道去吧?”
“不必,你在官舍等着。对了,高敬那边,再拨给他十五人,由他差遣,任何人不得过问!”
陆寒一愣,眸光闪了闪,张如晦注意到了,拍拍他说:“怎么?怕他抢了你的位子?”
“属下不敢,只是也想多为大人出力。”
“放心,今日便有个机会。”说着,张如晦悄声和他说了几句。
“谢大人栽培,属下这就下去吩咐人手。”陆寒一脸感动地行礼退下了。
黄府别院
这是一处五进的大院子,虽处中原,但庭院里小桥流水、花木葳蕤、一步一景,如同江南园林般美不胜收。
院子里高朋满座,坐在上首右边的是一个留着山羊须、长相富态的中年男子,正是大名府通判黄文理,而他左手的位置一直空着,在座大小官员一遍觥筹交错,一遍暗暗地瞥着门口的动静。
又过了半个时辰,张如晦才姗姗来迟,一进门就拱手告罪道:“诸位,公务缠身,来晚了。”
黄通判赶紧起身迎了上去:“不晚不晚,张皇使能屈尊过来赴宴,寒舍蓬荜生辉啊!”
“黄通判,哎呀,本官来时听说您都病得起不了床了,这才几日病就好了?”
“好了好了,托您的福。”
两人互相寒暄着入了席,各色珍馐美味流水般地送上来,不多时,丝竹声起,歌声杳杳,舞姿妖娆。
众人推杯换盏,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黄通判叹道:“没想到我这一病,大名府里竟出了这样的怪事,还劳烦张皇使奔波来此,真是辛苦了!”
张如晦轻笑道:“皇命所在,何谈辛苦?黄通判过誉了。”
“嗳,您虽如此说,但我等身为大名府父母官,还是要有所表示。”说着,他击了两下掌。
很快,舞姬们都退了下去,上来了两个人,一个穿着黄色道袍的道士,和一个小道童,在道士的两边,还摆了两个大箱子。
道士行礼过后,打开箱子,里面都是空无一物。阖上箱盖后道士在虚空抓了两把,再拿手一指,随后再打开箱子,左边的箱子钻出来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而右边的箱子里,竟多了满满一箱的雪花银!
“这是?”张如晦挑眉问道。
“呵呵,小小礼物,不成敬意,便当是犒劳张皇使一番辛苦。”黄通判态度很是谦卑,言语却不客气,“只是张皇使离京日久,也该,早些回去复命了。”
张如晦靠向椅背:“这是下逐客令啊,若是我说,恕难从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