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符篆咒语借得六丁之力后,这六个纸人便是承载之物,时效可长可短,你刚刚开始学,可能只有一刻钟左右,以后熟练了,就能持续数个时辰。”
看着拿黄纸剪好的六个大头娃娃,阿蓠突发奇想:“我能不能给它们画上五官?”
张嘉闻有些意外,但还是点点头,“可以的,只是这纸人只是承载神力的容器,并无神智,所以即便画上嘴,也无法说话。”
“没关系。”阿蓠执起毛笔,兴致勃勃地开始画画,嘴里还煞有其事地解释道:“人有六种基本情绪:快乐、悲伤、惊讶、厌恶、恐惧和愤怒。正好对应这六个纸人,好了,画好了。”
看着桌上的成品,一旁的祝永佑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俯下身捶桌大笑:“阿蓠,你这画的是什么啊?”
“怎么了?”阿蓠看着这六个纸人,她是对照后世的微信表情图画的,多活灵活现啊!
张嘉闻握拳抵着唇,虽没开口,但眉眼间也泄露了浓浓笑意。
“哼,先生,我知道你也想笑,就别憋着了。”阿蓠斜睨他一眼,嘟囔道:“我不仅要给它们画脸,还要起名字呢。”
“你该不会又起什么阿大、阿二之类的吧。”祝永佑对她的起名能力不抱幻想。
“什么破名,太难听了吧。嗯,就叫小乐、小忧、小惊、小厌、小恐和小怒。”
听完之后,祝永佑朝天翻了个白眼,他就知道。
张嘉闻放下手,轻咳一声,说道:“我觉得,还好。好了,咱们开始练咒语吧。”
“六丁神兵,八卦之精,推例神将,安在吾身,闻咒速至,百事通灵,无事不报,不患上动令,吾奉九天玄女之命。”
阿蓠端坐在榻上,双手抬起,中指和无名指向内弯,大拇指按住两指指尖,口中念着符咒,最后念到:“急急如律令,疾!”
随后食指往前一指,桌上的符篆和纸人纹丝未动。
阿蓠心里着急,又重新念了一遍,再指——
毫无反应…………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祝永佑抬头望天,死死掐着手忍笑,没办法,师父正盯着他呢。
即便如此,阿蓠仍是窘迫尴尬到不行,不要说两室一厅,秦始皇陵都快抠出来了。
见她眼圈泛红,张嘉闻连忙轻声安慰道:“别急,听我说,阖目凝神,定心静气。”
阿蓠听话地闭上双眼,做了几个深呼吸,努力摒除心中杂念,专心致志。
过了一会儿,她睁开眼,目光平静,缓缓念出符咒,这时,桌上开始有了变化。
符篆从桌上飘到半空停住,渐渐显露出金光,“疾!”最后一个字话音落下,阿蓠一指,那六个纸人竟晃晃悠悠站了起来!
它们舒展了一下四肢,互相打量着对方,像是颇为新奇的模样。小乐咧着嘴呲着牙笑得很开心,小怒整张脸都被涂红了,头上还顶着簇小火苗。
最后,那个叫小忧的纸人被围观了,它的脸上挂着两条宽瀑布泪,透过这张脸,似乎都能看见它内心的生无可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