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已经有人敲着铜锣高声嚷起来:“走水啦,走水啦,快起来!”周围的街坊邻居都被吵醒了,奇怪的是王宅里却没有一人跑出来。
潜火队已经开始灭火,可惜火势太大,水浇上去也没什么用。为了救人,防隅军直接破开大门,却在门口发现一堆晕倒的仆婢,众兵士将他们抬出来,再想进去时,只听几声巨响,屋舍都被大火烧塌了。众人无法,只得眼睁睁看着王宅被烧成一片白地。幸运的是,这条街的其他人家倒是没有被波及。
站在王宅的废墟前,大家面面相觑,此时王宅的管家王林醒了过来,看见眼前的情景,先是呆滞了好一会,随后又哭又叫:“妖精,妖精来寻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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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知府有令,所有外来人等都要登记查验。”天刚蒙蒙亮,就有人在外面砸门,掌柜的一开门,一队官兵跑进店来,领头的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高声吩咐店家道:“赶紧把所有人都叫下来!”
大早上被吵醒,所有的客人都牢骚满腹。祝永佑打着哈欠嘟囔道:“出了什么事啊?”突然他“咦”了一声,指着楼下那个领头男子说:“这不是那天在秦淮河,我们碰见的那个押铺吗?他姓……”
“姓曾。”阿蓠提醒道。
“对,曾押铺,他来这干什么?”
他们正在谈论,曾押铺感觉到视线也抬头望来,一眼便看见张嘉闻等人,很是兴奋:“天师原来在此。来人,快去禀报通判大人。”他吩咐完底下兵士后,上前抱拳行礼道:“天师恕罪,上次一见多有冒犯,小人在此赔礼了。”
他这么一说,店内众人都惊异非常,谁能想到这小店里还藏着这么尊大神,掌柜的更是激动,小声八卦道:“我就知道,这位公子品貌非凡人,你看昨天,那么多小娘子为了看他都跑进来。”
张嘉闻略显无奈地下楼来,对曾押铺说道:“无妨,不知你等今日过来所为何事?”后者一脑门子官司:“在下是奉通判之命,过来查验外地人等。天师不知,昨夜朱雀巷王府被灭门了。”
此言一出,登时如凉水进了油锅,这小店里就炸开锅了。祝永佑等人也是面面相觑,他悄声问道:“阿蓠,昨天和你说话的那个小娘子不就是王家的吗?”芸娘……阿蓠心中也是忐忑不安。
人们更是议论纷纷:“王家,莫不是王大善人家?”
“他们家不是一直行善积德吗,怎么会遭灭门之祸?难道江宁城里来了江洋大盗?”
“作孽啊,他们家老爷子昨天还过寿呢,肯定是盗贼趁着人多溜进去了,太凶残了,这可怎么办?”
“江宁府不太平了,咱们赶紧躲到乡下避难吧。”
虽说知道瞒不住,但见众人越说越离谱,曾押铺高声道:“大家莫要惊慌,王家灭门是因妖孽寻仇,如今有龙虎山张天师在此,定能尽快将那妖孽伏法。”
妖孽?张嘉闻正待开口问,就见一个身穿绯色官服,腰间配银鱼袋的男子匆匆赶来,见到他便作揖问礼:“下官江宁通判郑怀瑾拜见天师。”
“郑通判不必多礼。此处嘈杂,咱们上楼说话吧。”
郑怀瑾求之不得:“天师请。”
张嘉闻一行,加上郑通判、曾押铺,六人上楼后进了房间。把门关上后,张嘉闻才问道:“刚才说王家因妖孽寻仇而灭门,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