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不说吗?”谷寓清憋着笑。
“我没说,”林听耍赖般的否认了方才的话,“我只是问你听见了没有。”
电梯到了十六楼。
“我听见了呀,然后你就说你不说了,”谷寓清反手向林听要钥匙,也不耽误他把林听的话堵死,“小朋友不要耍赖,耍赖会长不高的。”
醉酒的林听脑子不太活络,很好逗,谷寓清逗了人一路也不嫌腻,他开门进屋,看着林听扒在他背上不肯下来,拧着眉头像是在思考对策。
“那我现在说你听吗?”没有对策,林听大脑卡顿。
有点委屈,林听讨好的在谷寓清颈侧蹭了蹭,他的手指好似不经意的蹭过谷寓清的锁骨,蹭着衣领摸了进去。
“我说你听吗?”林听被背着上了楼。
“听,”谷寓清一脚踢开没有关紧的门,将人扔在床上,“你说我就听。”
林听依旧没放开他,胳膊在谷寓清脖颈上转了个圈,变成了正面挂着的姿势。
“我喜欢你。”林听说的很自然,双眸朦胧又涣散。
“嗯,”谷寓清半弯着腰,指尖撑着床,他笑着,迎着那双醉眼的眸子里闪着星光“我知道。”
林听看着那星光,并不明白其中意思,他皱了下眉,又说:“我很喜欢你。”
谷寓清点了点头,星光变亮了:“我知道的。”
“那你为什么不回我?”林听松开了胳膊,手撑着床,倒退着缩去了床头,“你不该跟我说你也喜欢我吗?”
谷寓清翻身坐在床边,他撩开林听遮了眼的头发,又脱了林听的袜子,打算过一会儿带林听去洗澡。
“喜欢太轻了宝贝,”他摸了摸林听冰凉的脚,“你不可以说你喜欢我。”
“那我要说什么?”林听茫然的看着谷寓清,像一个学说话的小孩。
“这个问题问的好伤我心,”谷寓清弹了一下林听的额头,状作严肃,他说,“自己想。”
窗帘没有关,外面的光铺在谷寓清背上,像是托着清月。
余光瞥见了床头柜上的相框,玫瑰缺了一角,破碎的浪漫在花蕊中绽放,林听的眸光停在了谷寓清的指尖,他伸出手去捏了捏,慢慢托起了谷寓清的手掌,他倏地跪立起来,将谷寓清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垂下眼眸蹭了蹭。
掌心是热的,他突然明了。
“我爱你呀,”林听说着,膝行向前,睫毛的间隙里,露出了纯情又艳丽的眸光。
“我好爱你呀谷寓清。”
见面前夕
酒劲在接吻时上涌,林听突然就软下了身子,谷寓清一把将他捞住,平稳的呼吸扑在颈侧。
倒也真如林听所说,他喝醉了以后很乖很听话,让做什么让说什么都依着谷寓清来,除了睡的不是时候。
电视还开着,声音很小,客厅里也是乱糟糟的一片,没吃完的苹果天鹅早已发黄,谷寓清一片不差的吃完,接着将果盘洗干净。
茶几上放着残余的蛋糕,巧克力已经有了要化掉的迹象,电脑包掉在沙发底下,谷寓清将笔电收好,将要把拉链拉上的时候突然看见了笔电一侧亮着一点白。
他又将笔电拿了出来,屏幕亮着,方才匆忙关机,他手一抖点错了地儿,谷寓清往楼上看了一眼,想要关机,却又鬼使神差的点开了一封遗书。
这次他仔细的看了一遍,这是第四封,落款的年月正是林听研二那一年,遗书的开头都是一样的,整体也只有一些轻微的变动。与第一封最大的不同,就是林听在这一封里交代了他为数不多的财产,以及遗体捐赠的嘱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