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没错,仅仅是一个吻,就让时宴失眠了。
他不是没亲过路川辞,但也只是亲亲脸,像是对待小朋友一样,只有关怀,那样的亲近和路川辞所表达出的亲近截然不同。
他觉得有问题,可又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因为他从路川辞身上没有看出一点的不自在,仿佛这几晚的失眠只是他一个人的多思多虑。
这晚,路川辞刚洗完澡,问道:“最近睡眠不太好?”他靠了过来,很温柔的姿态,“我帮你按摩?新学的手法,你会喜欢的。”
往常觉得无关紧要的行为,在时宴心底的渲染下,变得格外暧昧缠绵。
时宴立马躲开了,躲开时,路川辞好似也没料到,一点点的惊讶,他敛去受伤的神色,装作不在乎地耸耸肩:“那好吧。楼下有安神茶,我给你煮一包。”
时宴想,他的动作太没有礼貌了,会不会让路川辞多心。
时宴抓耳挠腮,一把拦住准备下楼的路川辞,语无伦次:“小路啊,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嗯?”路川辞看向他,“具体指什么?”
时宴更困顿了,百般纠结:“我们之间的相处?”
“啊。”路川辞讶然,“只是泡杯茶,没什么吧?”
“不不不,泡茶当然没什么,但是很多事情我们好像和其他人都不一样。比如……”时宴又一次挠了挠脑袋,试图想出一个合适的例子,“比如我们每天晚上是不应该睡在一起的!”
对的没错这就是他觉得很奇怪的一点。
都长这么大了,为什么还要一起睡觉啊,小时候尚且可以理解为路川辞缺乏安全感,自己也要弥补路川辞。可如今他们大学都要毕业了,这种成人之间的相处模式,怎么看怎么别扭。
路川辞问:“如果我们在一所学校,并且住在一间宿舍,不照样晚上睡在一起吗?”
时宴皮笑肉不笑:“不要模糊概念。你说的睡一起是睡在一间房,我说的睡一起是睡在一张床。”
路川辞看了几眼他,抿紧唇,语气淡了几分:“你不愿意了?”
“不是不愿意……”时宴犹豫一下,又果决地说:“是的,我是不愿意了。”再委婉下去,恐怕路川辞会用各种辩解让他改变主意,不如从源头制止。
当时宴说完不愿意以后,生怕路川辞生气,但路川辞显然情绪控制得很好,至少面上没有太大的不悦,语气平静地说:“你想清楚了?”
时宴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这有什么想不清楚的,他在天上可向来都是一个人睡觉,有时嫌聒噪,仙府内连仙童仙娥都不留。
路川辞点头离开了。
解决了一个奇怪点的时宴长呼一口气,舒心不少。
除去夜晚睡觉前担心路川辞会不会不高兴会不会不习惯独自睡觉以外,除去时不时系统响起黑化值升高以外,三天以来,今晚是他睡的最好的一晚。
次日,天气正好,他也快毕业了,论文一直拖着,顺势今天准备搞一搞。
躺在大沙发上,懒得动弹,脑子里天马行空,想着各种好玩的东西。
手机叮的一声,是群里消息,班里的学生想在毕业前再聚一次,问时宴来不来,时宴想拒绝,他也十分认同自己不合群的评价,正要拒绝,路川辞扫见了,问道:“你要去?带我一起去吧?”
就很完美。
本身不知道相处模式里哪里还有问题的时宴,飞快又抓住了一个问题。
路川辞这个人,占有欲太强烈,不好,这样很不好。
时宴虽说不在乎交友,也不在乎和身边人怎样,但不代表他就喜欢认识任何人的时候都带上路川辞。
路川辞总是极力地想出现在他的社交圈内。
可以说,他的朋友路川辞全部认识,并且相处融洽。
没有一个独立空间的时宴,选择了再次委婉发言:“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