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着,他凑过去,在沈琅耳廓上亲了一下。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血腥味,方才他凑过来时沈琅就闻到了,沈琅看着他,忽然问:“山上死人了?”
薛鸷一怔,随即又笑起来:“死什么人,我怎么不知道?”
“你身上有股血腥味。”
“鼻子这么灵?”薛鸷仍然在笑,“我说你是小狗你还驳我,今日寨里杀猪呢,我过去看了眼,兴许沾到了。”
沈琅冷笑:“是猪还是人,你自己心里清楚。”
薛鸷的神色也冷了下来:“你别管那么多,不碍你的事。”
良久的沉默。
薛鸷面色稍缓,又俯下身去搂他:“我会处理好的,一个死人而已,况且也是他自个不听话。就要报应,也是报应在我身上。”
“你就没想过做个正经人,干些正经买卖?”沈琅面无表情道,“自来便没有哪个土匪是长命的,你想死,我也管不了你。”
薛鸷贴着他的脸颊,又轻轻吻了一下:“你说的,我知道。可我是他们的大当家,这么一群人都靠我养着,我现在要抽身,没这个道理。再有,当初是我信誓旦旦地带他们上了山,这山上一砖一瓦、大道小路,都是兄弟们用手用脚搭起来的,就是死,我也得和他们死在这里。”
“好壮烈,”沈琅又变回了那个懒懒的样子,“随你了。”
薛鸷追问:“你怕我死么?”
“你死了最好。”
“我不信。”薛鸷笑,“你嘴硬心软。”
“爱信不信。”
李云蔚在外面转了两圈,又回来了,一进门,便撞见贴在一起的两个人,他顿了顿,才道:“那画……还没好?”
沈琅推开薛鸷,说了句:“稍等。”
“一会儿等金凤儿从厨下回来,叫他给你送去就是了,白白等着做什么,”薛鸷道,“再说也该到饭点了,你不饿吗?”
李云蔚:“大当家赶我走呢?”
薛鸷笑着过去推他:“我以为你不知道呢,在这当起了‘油葫芦’来,快滚。”
两人对视了一眼,李云蔚又小声道:“秧子房那里……”
“下午我去找你说。”
薛鸷直接上手推他出门,李云蔚终于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我可算是认清你了薛鸷,啧,心里真凉。”
薛鸷笑起来:“那你一边凉去吧。”
李云蔚走了,薛鸷回想了一下他的装束举止,忽然没头没尾地问:“沈琅,你觉得他怎样?”
“谁?”
“李三。”
“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