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鸷看着他垂下去的薄眼皮,不说话时这人完全是一副乖模样。
“干什么?”他问。
沈琅抬眼看向他的眼睛,他看人时眼尾习惯微微上挑,显得冷淡又艳丽,矮烛的昏光在他瞳孔里折射出了琉璃一样漂亮的光。
薛鸷总觉得,太引人注目的东西,时常会因为美得太极端、太锋利,而产生一种微妙的邪气。可他从来就不是个安稳的人,越是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危险”二字的事物,他就越想要靠近。
沈琅并没有说话,但薛鸷还是从那长久而沉默的注视里意会到了求|欢的引|诱意味。
下一刻,他便受不了地伸手抓紧了沈琅后脑上的发丝,将他一把拉向自己:“你这人很坏。”
“我做什么了?”
“你这样看我,不是故意勾引我?”
“……”
不等沈琅开口,薛鸷忽然又低声骂了句娘:“你怎么还张嘴?”他完全忍不了了,这一下他连大脑都胀疼了,一开始想象的叙旧和温情早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阔别多日,他从见到沈琅的第一眼,心口的那股邪|火便直往下走,但上来就做那种事,薛鸷又害怕沈琅生气,觉得自己混账。
不装了,他想,混账就混账吧。
……
薛鸷很轻易地就掰开了他的大腿,屋外疾风骤雨,如同雨滴砸落在风中纤弱的叶片上那样,薛鸷放肆地亲吻着沈琅的一切。
他向上抓住这个人的胯骨,粗糙的掌心触碰过他窄细的腰。沈琅感觉到他的额头正贴抵在他平坦的小腹上。
男人多日未打理的胡茬有意无意地蹭过他腿|根的软肉,疼痒中还夹杂了几分奇怪的麻。
薛鸷的呼吸灼热,沈琅像是被烫到了,本能地想要逃离,可他逃不开,他的腿完全使不上力气,薛鸷想要什么,他就只能给什么。
分明还在倒春寒的天气,可沈琅却感觉到了热,后脊背上不知什么时候爬上来一层细密的热汗,窗外闷沉下来的雷声连同欢|愉一道织成了一张密密麻麻的网,罩满他的肢|体、他的一切感官。
过度的刺激甚至让他有了一种想流泪的冲动,沈琅紧紧地咬住下唇,他讨厌失控,因此本能地克制着一切极端的情绪,可猛地失神时,他还是发出了一声介于哭腔与呻|吟之间的呜咽。
“你哭了?”薛鸷立即停了下来,抬头看沈琅,却只看见一张失神的脸。
沈琅下意识抬手挡住脸,却被薛鸷一把拉开,他凑上去吻他的唇:“别忍着,叫出来。”
……
雨停了。
半昏半醒之间,沈琅感觉到自己的耳垂忽然一下刺痛,他抬手去碰,只摸到一个冰凉的、水滴形状的小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