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悦憔悴得眼眶深陷,说:“还不够明显吗?我知道我没机会了,可那又怎样,以后你们在一起,逢年过节见到我,希望你不觉得恶心。”
“敢情还是我坏了你的好事……”沈青禾气到笑,深呼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坐在这就是浪费时间,拎起包就走。
甘悦在身后大声道:“沈青禾,你就不该救我!”
贺航等在咖啡厅外,他将空间留给两个女生,本以为她们会友好和解,没想到沈青禾出来时已经七窍生烟。
贺航攥住沈青禾的手腕:“你们聊什么了?”
沈青禾瞪着眼睛,指了指自己的脑壳:“我真诚地送你个建议,赶紧给你妹妹请个心理医生!留步!免送!”
简直恶心至极,细思极恐。
多扭曲的人格才能做到用生命给别人添堵。
沈青禾一瞬间发现贺航也挺可怜的,他又做错了什么呢,凭什么摊上这从天而降的横祸。
甘悦可怜吗?
当然也可怜,没有父母,从小活在别人编织的梦境中,无时无刻不在感受求而不得的煎熬。
沈青禾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感同身受。
古人言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沈青禾今天总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沈青禾连夜打包行李,买了飞往北京的机票,逃也似的离开雅西。
第28章
沈青禾到家时,正是第二天的早餐时间,沈青禾的妈妈钟樊正穿着睡衣厨房煎鸡蛋。沈青禾用指纹打开门,拖着行李箱进门,钟樊错愕的抬起头:“回来了?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钟樊放下锅铲迎上来,沈青禾张开手一个熊抱:“妈妈,想你。”
煎锅里的鸡蛋发出滋滋的声响,里外全焦。
钟樊今年四十七岁,岁月像钝刀子在她容颜上留下衰老痕迹,首先是两条法令纹越加明显,胶原蛋白的流失凸显出更严肃的骨相。
按理说,每个人都有对家的归属感和源自内心的悸动。但沈青禾少有这种感情。
唯一的家人在北京,少时的记忆在雅西,于沈青禾而言,没有哪个地方是不可割舍的家,都只是暂时落脚的地方。
钟樊本想煎个鸡蛋,凑合一顿早饭,因为女儿的造访,又临时加了两个菜、一份甜粥和烘焙点心,她依稀记得女儿喜欢吃甜食。
小小的四方餐桌,母女二人面对面坐着,沈青禾问:“妈,你吃完饭是不是还要上班。”
钟樊:“我今天调休陪你,不过早晨要查房,我得去一趟,忙完就回来,你昨晚飞机上没睡好吧,卧室早收拾好了,再休息一会儿?”
沈青禾摇头:“睡不着了,我陪你一起去上班吧。”
钟樊本能的想要拒绝,话到了嘴边又改变主意,说:“好吧。”
钟樊是三甲医院肿瘤内科的主任,几乎全年无休,每天忙到脚不沾地。钟樊到医院,换上白大褂就不见人影,沈青禾呆在主任办公室里,环顾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