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手腕都没有力气,都不能喝酒,需要吃没有第四个人见过的果子,肩胛骨中央有同样的凹陷的疤痕。
江浸月很早就产生了离开了想法,她想走之前再做些什么。
比如完成汀厝的夙愿。
可她最后放弃了。
她或许能找到和汀厝命运相连的人,但她没办法替他以血饲逢凶。
还有一点不得不承认,她不想让花辞受伤。
江浸月放弃了,可绝望的哀求者没有放弃。
花辞第一次敲响江浸月对他关闭的大门。
江浸月看到了他的痛楚和哀求,她正想着安慰的话,谁知花辞拉起她的左手,让她攥紧逢凶,义无反顾地牵着她刺进胸口。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
江浸月挣脱抗拒不及,逢凶锋利的刀尖沾上花辞的血,还没等他用力刺入,胸口的力量骤然消失。
江浸月看到花辞陡然睁大的眼睛。
“不——”
当匕首主人受到伤害时,刀身会从刀柄反向飞出,袭击握刀的加害者,保护渴望家的人。
逢凶穿过江浸月的肩膀,她一声没吭,皱着眉倒在花辞怀里。
江浸月明白花辞的意图。
就像为了吸引父母的注意力而故意捣乱的孩童一样,花辞为了拖延江浸月离开的脚步,试图故意伤害自己。
就像她在梦里用哭泣拖延时间,让家里人多对她说说话那样。
江浸月完全能够理解。
只是很可惜,注定要离开的人,无论如何,是没法被拖住的。
————
江浸月养了两个月的伤,一转眼到中秋节了。
白袅白天来看她,问她要不要晚上去长街祈愿,江浸月摇头拒绝了。
白袅立刻道,“好的和颜,那你的那份祈愿我帮你代劳喽。前段时间你给我说过你的梦想,那我就祈愿你一路顺风,平安顺遂。”
对于江浸月的伤,白袅只知道这是意外,她自己搞的。
因为江浸月是这么对她解释的,而她听过之后便信了。
萱儿听后一脸为难,但自家小姐这么快就接受了这个说法,她也不能说什么。
萱儿和江浸月对视一眼,二人无奈地看了眼单纯好骗的白袅,同时别过头。
江浸月只觉得更对不起白袅了。
夜幕降临,江浸月坐在院中,看第一盏天灯缓缓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