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像不是真的一样。&rdo;古卿踮起脚尖儿,双手勾着他的脖颈,抬头望着他,&ldo;我现在和你这样,就好像做梦一样。&rdo;
&ldo;卿卿,这不是梦。&rdo;楚晅好笑,在她嘴角轻咬了一口,&ldo;会痛的,不是梦。&rdo;
&ldo;嗯。&rdo;古卿头抵在他胸前,&ldo;这不是梦。&rdo;
&ldo;卿卿,等京城的事了了,我就带你游览天下。&rdo;楚晅深吸一口气,山湖水汽中夹杂着她的芳香,一颗心仿佛都填满了。
&ldo;真的吗?&rdo;古卿猛地抬头看他。
&ldo;嗯。&rdo;楚晅含笑点头。
&ldo;你舍得下京城的繁花似锦?&rdo;古卿觉得不可思议,他自小便是一个高高在上的贵公子,锦衣华服,众星拱月般长大。身后跟着无数追逐的人,有多少人羡慕他。可他竟然愿意舍弃一切,和她游荡在山野之间。
&ldo;卿卿,我且问你。&rdo;楚晅被她的表情逗笑,虽然她感动于自己的举动,可他不想让她觉得她对自己有歉疚。&ldo;你觉得荣华富贵是什么?卿卿现在和我在一起可开心?我们自由自在地徜徉在山水之间,这样自得自乐的日子,比之那些看得见的繁花似锦又有什么不值得?&rdo;
&ldo;我知道了。&rdo;古卿看着他,眨了几下眼睛,眨去眼中的湿意,&ldo;我和阿晅在一起,是开心的。&rdo;
&ldo;这便是了。&rdo;楚晅伸指点点她的鼻尖儿,一脸的宠溺,&ldo;卿卿和我在一起开心,我也和卿卿一样,只要卿卿陪在我身边,高居庙堂也好,归隐山林也好,我都足矣。&rdo;
踮脚踮的费劲,楚晅敏感地发现,抱着她在栏上靠坐下。古卿知道眼前的这个男子,对自己的情意。那种被捧在手心里的疼惜和爱护,是她从小都不曾体会过的。
&ldo;我自小和阿爹相依为命,阿爹除了教我医术,别的很少和我说,因为我小时候不会说话,也不能给阿爹回应。&rdo;古卿趴在他的怀里,轻声说着以前,&ldo;阿爹经常下山,有时候也会带我一起。可是外面的小孩子都不喜欢我,我便不再下山。阿爹经常一走就是十天半月,久的时候,长达半年。我自己一个人待在山上,很是无聊,除了采药晒药,看医书,基本上就没什么事可做。那时候,我觉得,可能这世间的人都和我一样。阿爹总是对我很严厉,我知道,阿爹对我寄予厚望,可我不知道,我学这些医术干什么。我在山里,几乎遇不到什么人。那个人……他是个意外……&rdo;
&ldo;嗯……&rdo;楚晅怜爱地亲亲她的鬓角,&ldo;我知道。&rdo;
&ldo;其实我并不恨他。&rdo;古卿觉得现在能心平气和地说起那个人。
&ldo;我知道。&rdo;楚晅笑,&ldo;因为卿卿心里,现在只有我一个人,装不下对别人的恨。&rdo;
&ldo;阿晅。&rdo;古卿后仰着头看他,&ldo;我很感谢你,是你带给我快乐,总是能那么包容我。在那个时候,若不是你,我可能就又回到了山里,不知道现在会是个什么光景。&rdo;
&ldo;谢什么?&rdo;楚晅又把她往怀里抱了抱,&ldo;卿卿现在都以身相许了。&rdo;
&ldo;阿晅……&rdo;古卿贴着他的心口,两人的心似交叠在了一起,&ldo;我心悦你。&rdo;
&ldo;卿卿……&rdo;楚晅满心的喜悦都要溢出来,勾起她的下巴,俯下来和她接吻。
两人吻的忘乎所以,突然听到几声刻意的轻咳,楚晅连忙放开了她,古卿晕红着双颊埋在他的怀里,渐渐平复着呼吸。
果然,没多久,听到脚步声和交谈声传来。两人离开栏杆,楚晅给她理了理发丝,揽着她的肩往下走。下来的路上碰到了几个锦衣少年,打量了他们好几眼,楚晅眼里闪过一丝愠怒。擦肩而过时,一个眼神扫过去,几个人觉得浑身一寒,忙移开了目光。
两人下了岳阳楼,清风和春风不知道从哪里闪出来,在前面开路。
他们并未在岳州停留太久,便动身继续北上。并未刻意赶路,路过哪个地方,心血来潮,仍旧会停留个一两日,在船队进入汴河的时候,他们回归了迎亲队伍。
襄王虽然心中隐约有猜测,这个所谓的古家娘子就是古卿,可却一直自欺欺人地不愿意相信。他也期望,楚晅另娶他人,这样,便也没什么资格霸占着古卿。可是,他注定要失望了。
成亲那日,是个好天气。九月的京城,秋风习习,京城百姓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这么热闹的婚事了。
楚家巨富,当初从下聘礼的时候,不光是洛阳的楚府,就连京城的楚府也是下了血本。楚三爷在京城多年,得过宫中不少赏赐。先帝的、官家的、宫中的娘娘们的,竟是选了许多贵重的放进了聘礼单子里。可这些,都又随着新娘子的嫁妆送来了京城。
若不是怕僭越,恐怕新娘子的嫁妆都要赶超诸位皇子妃的了。
十里红妆,不过如此。
更何况,这门亲事,是有官家的旨意的。楚三爷&ldo;狐朋狗友&rdo;又多,来参加婚礼的人自然不在少数。因此,这门亲事,早几日便在京城开始引起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