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没有打扰他们,低头吃饭,听他们似乎在严肃的讨论什么。茵茵心下好奇,似乎是在谈论怎么对付三皇子,但她是陈家人,他们竟一点也不担心么?
用完膳,天色已经暗下来,茵茵回到少桓的房间,坐在桌前端详着他画了一半的山水图。
少桓见她看得仔细,不由得笑起来:“闲来无事画着玩的,我平素不擅长丹青,让你见笑了。”
许是平日接触的都是霸道的他,这会儿他这样斯文,让茵茵极不适应,只嗫嚅两下,站起来让他:“不然殿下……接着画?”
少桓摇摇头:“今日有你,用不着这东西来打发时光。”
茵茵脸又一红,觉得他这话,与那什么春宵一刻值千金很是相似。但她更怀疑,是自己如今满脑子黄色废料,人家分明端正得很。
她复又坐下,因觉得不好意思,便伸手又往笔洗处摸。
少桓取了笔与砚台,问道:“你可是要作画?”
茵茵忙不迭摆手说道:“不……我不会……不会画画。”
少桓“哦”了声:“我猜也是,毕竟你的字写得不好,画也应该好不到哪里去。”
茵茵一愣,心道果然,这人温柔不过三秒。哼。
她嘴巴一鼓,索性将笔搁回笔架。只是衣裳宽大,一不小心,竟将整个笔架都带倒了。她急忙站起来,想要挽救,没有挽救成功,反而将镇纸一并推到在地上。
她面红耳赤,着实尴尬,愣愣的看着少桓发呆,是连道歉也不会。
少桓则伸手将她拉过来,瞧见她无事,这才放心。
茵茵挣了挣,没挣脱开,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先去整理整理,不过笔和镇纸,看样子是摔坏了。”
少桓拉住她,不让她去捡:“无妨,等明日我自会让人收拾。”
二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暧昧在空气里流淌着,叫茵茵很有些不适应。她轻轻后退了一点,眼神也不敢看他,只四处瞟了瞟,却瞧见那原本笔架挡住的角落里,放着一只荷花灯。
似乎很眼熟。
茵茵挣开他,上前拿过那荷花灯。可不是眼熟嘛,分明就是去年七夕那日,她与祁晋贤一道放水祈福的荷花灯。
她拿着灯,审视的看着少桓,问道:“你……没什么想说的么?”
少桓微微摸了摸鼻子,笑道:“这……有什么好说的?我捡的。”
茵茵瞪圆了眼,捡的?没事捡荷花灯做什么?就算捡了,放在洛城煜王府便是,他怎么千里迢迢带这么远来?
少桓用手掩住嘴干咳两声,反问道:“就是捡的,只是个普通的灯而已,有什么稀奇的吗?”
茵茵问道:“里头的纸条呢?”
少桓佯装不知:“什么字条?我不曾见过。”
茵茵冷哼一声:“你骗鬼呐,这分明是我的东西,我放下荷的时候,里头放着一张纸条,上面还写着我许愿的字。你把它捞上来,我的愿望可要不灵验了呢。”
少桓上前将她拥入怀中,将那荷花灯放回桌上,低头勾起她的脸,脸上恢复从前的冷峻,说道:“愿望?平安顺遂吗?谁说放进河里就会应验的,我可不许你跟旁人一起放荷花灯。”
茵茵狠狠瞪他一眼:“你搞搞清楚,我跟他认识的时候,你是谁我都不知道,而且那天……那天……”
少桓挑了挑眉:“那天怎么样?”
茵茵哼了一声,推不开他,索性不推了,只撇过脸说道:“罢了,反正我与祁晋贤没有结果,这灯在不在河里,本就是个无所谓的事情。”
少桓在她额上狠啄几口:“你个小没良心的,只记得你的祁家哥哥,可曾记得那日是我救了你,可曾记得后来的那些日子,都是我护着你的?”
茵茵撇撇嘴:“谁说我记得他?像那样朝三暮四朝秦暮楚的人,我才不喜欢呢。我不过是有些怀念从前,小时候的烦恼,没那么多罢了。”
少桓拉她走到床边,一起坐在床沿,说道:“陈茵茵,你要记住了,你是我的女人,是我的王妃,将来站在你身边的,只能是我。你的心里也只能是我,不许再有别人,知道吗?”
茵茵心中一惊,生怕他会提出同床共枕的要求来,虽说不介意,但这样的事情,一时半会也不好接受。
她想要站起来,偏偏少桓将她拥得紧,她站不起来,只支支吾吾问道:“王爷……那我晚上睡……睡这里吗?”
“嗯?”
茵茵陪着笑脸:“我是说,我睡这里,那王爷您……睡哪里啊?”
“这是我的卧房,我自然是睡这里了。”
茵茵大惊失色,靠,这怎么像是她千里来送某某啊,不行不行,她不能让事情就这样发展,古代的人保守,没得让他以为自己是个随便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