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还是愤怒?
安涯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去解释。
李哲天冷冷的看着安涯,在直升机上的人喊第三遍举起手来的时候,缓慢的举起了双手。
身后的警察冲了上来,几个人把安涯拖了下去,剩下的人严正以待用枪指着李哲天。
直升机降落在集装箱旁边的空地上,一名警察走了下来。
安涯看清了那人的脸,一点都不惊讶。
是肖舞。
不过,肖舞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正是陈波!
李哲天看着那两个人,嘴角溢出冷笑,甚至用举着的双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肖舞走过来,肩上的徽章刺痛了安涯的眼睛。
&ldo;李哲天,货是什么?&rdo;
李哲天笑,很冷,&ldo;你自己看吧。&rdo;
肖舞绕过李哲天,接过旁边警察的手电筒,朝集装箱里照了照。
突然,肖舞的脸色变了。
李哲天走上前一步,&ldo;看到什么了?&rdo;
肖舞微低着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咬牙切齿。
陈波跟了上来,也用手电筒照了照集装箱里面的东西。
肖舞不死心,命令后面跟着的警察,&ldo;拆开里面的东西,让警犬过来。&rdo;
李哲天被押到一边,警察迅速出动,把集装箱四壁都拆了下来。
一辆崭新的,昂贵的,全球只售卖十辆的限量版法拉利跑车。
安涯呆住了。
曾经,李哲天教自己开车的时候,安涯吹嘘自己当年载着病重的李哲天在马路上玩滑冰,随口说了句要是自己开的是法拉利,保准让光头喝尾气,连影儿都见不着。
他竟然真的……为自己购来最昂贵的顶级跑车。
一阵风吹来,安涯觉得脸上很冷,伸手一摸,竟然满手都是水。
警察带着德国狼狗过去仔细检查了两圈,才垂头丧气的回去。
肖舞的脸色很不好看,他愠怒的看了眼安涯,扭头上了直升机,&ldo;收队。&rdo;
警察迅速撤离现场,喧闹的码头再次恢复死一般的寂静,空荡荡的空地上,一辆闪着光的跑车,还有三个人。
李哲天,安涯,陈波。
安涯挪着僵硬的腿,一步步的靠近李哲天。
陈波缓缓闭上了眼睛。
李哲天却在安涯即将触摸到自己的时候抽身离去,抬脚上了车。
安涯跌跌撞撞跟了过去,&ldo;天哥……天哥……我错了……&rdo;
李哲天冷着一张脸,浑身散发出骇人的寒意,他看也不看安涯一眼,发动车子狠狠踩下油门,一头冲出了码头,消失在夜色中。
安涯撒开双腿拼了命的追了上去,撕心大喊,&ldo;李哲天‐‐&rdo;
可是,车子却没有再回来。
突然,飞跑的安涯被绊倒,一头跄到地上,脸颊狠狠蹭在粗糙的水泥地面上。
似乎皮肉都翻了起来,很疼。
那疼一直传到心脏,撕心裂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