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书虽然怨恨,但也确实赞叹。
这样的胆子,这样的手段,裴峙几乎是把他和蔺宋文两个人耍的团团转。
“你不是一直对我能爬上你的床这件事抱有怀疑吗?觉得我太有手段,背后有人在帮忙,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背后确实有人在帮我。”
他靠坐在床上,恶意地冲蔺宋文弯起嘴角。
“那个人就是裴峙啊。”
全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句话里凉了个彻彻底底。
蔺宋文看着裴文书,又想到那天他从酒店回去后裴峙看着他的目光。
你怎么了?
当时的自己以为那目光是关心,是探究,所以慌不择路,第一次逃避了。
可现在裴峙说这一切本来就是裴峙的意思。
是他帮了裴文书,是他亲手把人送到了自己的床上。
为什么,为了报复他?
那那个目光又算什么呢?
欣赏?探究?还是报复成功后胜利者的快意?
心脏在瞬间像消失了一般只剩下空洞。
蔺宋文不住吞咽喉结压抑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
“为什么。”
他撑着沙发缓缓站起来,一双赤红泛着水汽的眼睛紧紧盯住床上的人。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凭什么相信你。”
裴文书浑然不惧。
“你不是已经拿到了我的手机吗?你去查通话记录啊,看看那天晚上,是不是有人给我打过电话。”
风水轮流转,现在在两个人之间,他才是那个把握局势的人。
“哦,对了,还有就是你如果看过监控的话,就能发现在监控里,他应该穿了一件外套,那个外套也是我的。”
裴文书笑了一下。
“为什么?”
他思考了一会,然后看着蔺宋文,说道:“不爱,那就当然是恨咯。毕竟他和我说过,强迫自己装作爱你,比演这世界上最难演的戏都要更难。”
蔺宋文站在原地,面颊随话音落下而狼狈地偏开,仿佛被人凭空扇了一巴掌,空洞的心口更是仿佛被利刃扎透一般,泛起猛烈的锐痛。
那锐痛沿血肉升神经,爬遍他整个身体,让他连呼吸都无法顺畅地进行,整个人仿佛被人按着脑袋溺入深海,窒息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