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岑知意忽然张大嘴巴,音量也拔得高高的,一双手甚至比划不完。
“长到这么大啦!”
小姑娘五官皱成一团,困惑的糯音含着几分低落,“平平和安安都快和她们妈妈一样大了,为什么满满还没有爸爸的腿高?”
她的问题实在是太可爱了,旁边的饲养员忍不住噗嗤笑出来。
岑稚许带着笑意看向谢辞序,挑眉揶揄:“可能是你爸爸腿太长了。”
谢辞序那双逆天长腿,送出去当国际超模都没问题。闻言,他慢悠悠掀来意味深长的一眼,让岑稚许读出了不一样的含义。不止腿长,哪里都不容小觑。
逗趣归逗趣,岑稚许给小姑娘解释,“因为人类幼童和花豹幼崽的生长周期不一样。花豹崽大概三到四岁就已经成年,而满满要十八岁才能算真正的大人。”
说话间,饲养员和管理员已经带着一行人来到员工通道。
岑知意掰着手指头数数,“再过十五年,满满能和妈妈一样高吗?”
“可以。”岑稚许说,“按时吃饭,不挑食,正常运动。”
Luna听见动静,似离弦的箭一般冲过来,围着岑稚许和谢辞序绕圈。岑稚许放小姑娘下去,小姑娘摸了一把Luna的脑袋,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扯着嗓子喊平平和安安。两只花豹崽没有Luna反应快,听到岑知意的声音,才意识到她们已经进来了。
两只花豹崽子把岑知意当成了小主人,舔小姑娘的手背,平平更是回到窝里,叼了个小熊玩偶让她玩。
小熊玩偶被平平咬得脏兮兮的,上面还沾了些许草屑。
岑知意一边嘟嘟囔囔地说平平笨,不懂得爱护她送的小熊,一边将草屑一根根地摘下来。平平还和小时候一样,趴在她脚边,时不时凑上来给小熊玩偶舔毛。
平平不让饲养员碰小熊玩偶,因此已经很久没有清洗过了。
小姑娘像个唠叨的大人,从斜挎毛绒线包里拿出湿纸巾,教花豹怎么擦干净。
岑稚许嘱咐保姆盯着岑知意,免得她和两只花豹崽崽玩疯了发生意外。Rakesh和Luna许久没有在一起生活,现如今Luna对Rakesh有些生疏,Rakesh也不似以前有活力。
时间留下的痕迹,并不会让人察觉,它只会在某个不经意间震撼人心。
谢辞序俯身解开Rakesh背部的牛皮护甲,拍拍这位昔日威风凛凛的捷克狼犬健壮的腿部,“Rakesh,去和Luna玩飞盘吧。”
狗狗大多喜欢玩飞盘和球类,Rakesh以往专注于训练,并不怎么热衷,哪知常年和他们一起生活后,反倒逐渐趋向于宠物犬的习性。变得喜欢玩各种玩具,爱吃罐头和冻干小零食,偶尔还爱用红木桌椅磨牙。
Rakesh这家伙特别挑剔,拿来磨牙的桌椅只挑贵的木头,把谈衍收藏了十年的金丝楠木书架都啃废了。
软皮橡胶飞盘在空中划开一道弧度,Rakesh纵身飞跃,在飞盘落地前精准滞空接住,然后还给了岑稚许。
岑稚许还在摸Luna毛绒绒的尾巴,接过飞盘扔了出去。
她每次都扔得比较高,Rakesh高度紧绷时,视线仅能大范围扫射,没办法抬头锁定位置,因此它跑出去没多远,就有种找不到东南西北的感觉。
每到这个时候,岑知意就特别着急,提醒它向上看。
然而飞盘下坠的速度太快,Rakesh发现时,已经太晚了。
这次也没有例外,飞盘在Rakesh身后坠地,砸出枯败的草屑。
几乎在同一时刻,Rakesh回身,青草的淡淡涩意弥漫。下一秒,Rakesh用爪子扒拉两下,含着飞盘再度向岑稚许跑过来。
岑稚许:“我扔得不好,要不你让谢辞序扔?”
她总觉得这样有点打击Rakesh的自信心,毕竟它从前在Luna眼里,是无所不能的领袖。
花豹的寿命大概是犬类的两到三倍,意味着Rakesh的衰老速度远胜于Luna,甚至可能出现,Luna还处在精力旺盛期时,Rakesh就已经走不动路的情况。
至少谢辞序扔的飞盘,Rakesh能精准接住。
谢辞序接过飞盘,还没拿稳,就被Rakesh强行抢走。
“看这样子,Rakesh是想让你陪它玩。”谢辞序的家庭地位,一直都不怎么高。
岑稚许静了片刻,有些迟疑地接过来,“你平时怎么扔飞盘的,指导我一下?”
谢辞序抚上她的腰,臂膀上抬,半顶着她的右臂,“扔出去的时候,角度尽量水平倾斜。这样下坠的风阻和重力更容易平衡。”
Rakesh仰头‘汪’了一声,示意谢辞序不准玩。
谢辞序食指同中指并拢,敲了两下Rakesh的脑袋,“对我凶什么?没大没小。”
一人一狗时常互相置气,Rakesh委屈呜呜两声,尾巴扫过去讨好。谢辞序挥挥手,“行了,没生你气。”
岑稚许按照谢辞序说的方法,再尝试着扔了一遍。只是力道不小心使得太大,飞盘比刚才扔得还高,Rakesh刚跑出去几米远,就找不到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