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琼兰不打算在这里提醒,将话题揭过去,都说母女连心,她脸上微妙的表情变化,没能逃出岑稚许的注意。
本着吃瓜的心思,她好奇地瞟了眼庄缚青,忍不住摇摇头。
集团每年的项目很多,总有那么些失利的数据,影响不了大局。是人就会犯错。坐在决策的位置,要学的东西太多,精力未必能跟上。客观来讲,不是什么大问题。
要怪就怪,这世上总有事事完成度都能做到百分百的人对比。
比如谢辞序。
她跟不少行内人的合作伙伴打过交道,都说从未见过对前端数据了如指掌的决策者,除了高瞻远瞩,对于技术细节也相当清楚,世曜领先全球的浸没液冷技术,表面上是由研发团队完成的,实际上,是谢辞序引领、优化,最终定论、量产。
他身上有许多值得学习借鉴的地方。
岑稚许一点点抿着香槟,视线在两个男人之间来回转。
她今天大概是真的有点微醺。
竟然觉得,兜兜转转,谁都比不过谢辞序。
皮囊是她一见钟情的天菜,智谋是她数年之前就无比欣赏的典范,身体合拍,仅用一次,便让她意犹未尽,看他冷淡分明的侧脸轮廓,竟在人群喧嚷之处,想拉他去无人的角落拥吻。
“我呼吸道有点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对狗毛过敏。”岑稚许行动力很强,借口信手拈来,她对岑琼兰和谈衍道,“要不把Rakesh牵出去?”
莫名背锅的Rakesh委屈低吟。
岑稚许站起身,对谢辞序道:“谢先生,我毕竟和Rakesh不熟,能陪我一起吗?”
谢辞序还处在她频频回眸在庄缚青和他之间梭巡的妒忌中,以为她是在两者之间做出选择,漠然的俊颜凝重沉冷,连带着应声也分外疏离:“嗯。”
饲养员在后花园,她们需要沿着鹅卵石铺设的小路走过去,大概十几分钟的路程。
岑稚许担心身后会有目光注视,一时无言,Rakesh倒是很开心,围着两人转圈圈,大尾巴左蹭又蹭,像是要将两人的气味染混。
行至拐角处,她忽然叫住步履匆匆的谢辞序。
“谢辞序,你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谢辞序脚步僵滞,并未转过身来。男人背影挺括清冷,西服很是适合这种宽肩窄腰的衣架子身材,再普通的款式,也能被他穿出走红毯的效果。
岑稚许见他沉默,伸手去拽他的衣摆。谢辞序却倏地环搂住她的腰,将她按在墙边压下来,以吻封缄,舌尖强势地闯进去,动作克制,唇边酝了汹涌复杂的情绪,像是要将她吞进去。
他太熟悉她的身体,骨掌紧攥着她的腰,直到将她吻得气喘吁吁、双腿发软才松开。
她十几分钟前发的消息,谢辞序看不懂个中用意,究竟是嘲讽,还是怜悯。
哪怕她才同他水乳交融,在他怀里颤抖,溢出眼泪。
她的心依旧是自由无拘的。
“我向你坦白。”
谢辞序狭长晦暗的眼里映着她酡红的面庞,“其实我就是刻意针对他。谢氏还有我的人,暗地里做手脚很容易。”
他额间筋脉暴突,用平静的语气说出凶戾冰冷的话语,“只要我还没死,他永远别想从我这里讨到甜头。”
他没有将那些人围剿逼至走投无路,就已经很仁慈、很大度了不是吗?
岑稚许睁大眼,为他再一次托盘而出的秘密感到惊讶,胸腔起伏着,“你……”
“阿稚。你想说什么?”谢辞序压下那股从心底弥漫而处的烧灼痛感,“在我和庄缚青之间,你选择给他撑腰。”
她还没弄清楚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谢辞序眼里滔天的妒怒就已将她吞没,发狠地吻上来。
久到连Rakesh都自觉绕到远处给他们望风,岑稚许伸手推他坚硬如墙的胸膛,指尖却触碰到一滴温热。
她诧异抬眸,被他眼里的挫败震得心脏微紧。
“你就不能,偶尔也心疼心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