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秋也离开后他就很少回园区了,他去自己习惯性去的那家酒店,顶楼那套总统套房成了他一年里经常光顾的地方。
唐柔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俞秋还睡着,他伸手把手机拿过来看了眼时间,早上八点。
她问了地址后把电话挂掉。
俞秋在床上愣了会儿起来洗漱。
九点的时候外面响起敲门声,他把手里的电脑放回桌上,去给唐柔开门。
唐女士是个很善良的人,如果江淮许不是因为俞秋离开的,她会永远把俞秋当作第二个孩子。
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唐柔皱眉问:“喝酒了?”
“嗯,”俞秋回答,“喝了点。”
唐柔没说话,进门后开始忙活,最后还是没忍住,“少工作一点,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俞秋恍惚了下,问她,“唐姨,你怎么不恨我了?”
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眶里滚落,他说:“你不恨我了,是不是也要把他忘了?”
唐柔转头去看俞秋,看他身上穿着的松松垮垮的衣服,江淮许的。
她有些难过,俞秋也只比江淮许小一岁而已,本应该有更好的未来,却自己把自己困住了。
“那么多年过去了,该走出来的。”她深吸了口气,脸色惨白地说。
送她离开的时候,俞秋嘱咐她,“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俞秋最后去找的人是盛清佑。
他们站在星阁顶楼,莞城八月的晚风里还夹着夏天的燥热。
盛清佑问他要了根烟,也放在嘴里咬住没点。
白色衬衫的袖子被俞秋挽至手肘,露出白皙修长的手臂。
他给自己点了火,吐了口烟。
晚上的风很大,白色的衬衫被吹得贴在俞秋的身上,并不是很合身。
盛清佑收回视线,沉默着陪他一块儿看远处的景色。
“盛清佑,能麻烦你一件事吗?”俞秋问。
“说了再考虑考虑。”
皎洁的月光一如既往的清冷,空气里像是有层淡淡的薄雾。
俞秋顿了会儿道:“我走后你有空的时候能帮忙看看唐姨和江伯吗?”
“你要去哪儿?”盛清佑看了眼他。
俞秋笑了笑,“出差啊,过几天得飞南城。”
盛清佑偏头看他,笑着道:“他们是我亲人,不用你特地说我也会的。”
“那就好。”俞秋松了口气。
八月二十七是江淮许的生日,俞秋买了束红玫瑰。
他本来是想打算自己一个人去的,最后想了想还是给助理打了电话。
每年的这天俞秋都不会去公司,所以接到他的电话时助理也有些懵。不过他的职业素养并没有让他多问,一个小时后开着车在花店门口停下。
俞秋和花店老板点头告别,走进助理撑着的黑伞下,听雨砸在伞面发出的闷响声。
“俞总,去哪儿?”助理问。
“龙柏山。”
助理怔了怔,在地图上找到位置后驶着迈巴赫朝龙柏山的方向去。
俞秋的传闻公司里的人多多少少都听过,有说他是为了钱才和小江总结婚的,也有说过不了几年俞秋就会跑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