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在二楼最里面。”
望珊大脑出现短暂的当机,随即反应过来:“不用,我要走了。”
“是谁刚才说身体最重要?你好像没有一次淋了雨之后不会发烧的。”
任望珊指尖微微发颤。几乎是立刻想脱口而出:
为什么要说以前?
有这个必要吗?
但她把这些话咽下去,开口变成了:“谢谢。那我雨停了就走。”
“……随你了。”
——————————
2019年10月11日星期五
2:30AM
望珊睡眠浅,外面又下着雨,意识一直有些模糊。
耳边的声音渐渐轻下去,又慢慢全部归为寂静。
她睁开眼,慢慢起身下床,拉起窗帘一角。
外面雨停了。
路灯很亮。
她转身把床铺整理好,被子叠回原来的样子。轻手轻脚地路冗长走廊。楼梯口左手边那扇门紧闭着,应该是于岿河的房间。
这样离开,最好不过。
她朝门口走去,路过时无意间朝客厅看了一眼,顿时愣住。
于岿河阖眼躺在沙发上,茶几上有她拿过来的东西。
她鬼使神差地靠近了一点点。
于岿河身上那件白衬衣有些皱,右手手臂的袖子捋起来了一截,上面胡乱缠着纱布。包扎的并不专业,望珊一看就勒得太紧,对伤口不好。
她静静地盯着沙发上的他。呼吸平稳,好像睡得正深……
要现在走吗?
衬衫赔了,淋雨的事也还了,但还有这件事……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默默在沙发前面半跪下,轻手轻脚地把于岿河胳膊上的纱布一点一点解开,一边还不忘盯着于岿河的脸色。
要是他有什么动静,一定要立马撤。
她仔细地用剪刀剪下几条胶布和两块新的纱布,慢慢在于岿河手臂上包好。动作很轻,于岿河丝毫没有察觉。
这样就好了,结束了。
她把东西收好,从地毯上站起来。在黑暗中盯着于岿河的脸。
睡着时候的他,眉头不会再像平时看到的那样微微蹙着,而是很温顺的感觉。鬓如刀裁,眉如墨画。仿佛一尊静谧的塑像。
“于岿河,我要走啦。”任望珊看着他好看的侧脸,想去触碰一下。但手伸到半空中又害怕似地收了回来。
“以后……应该不会再见了。保重。”她轻轻地道,声音小到只有她听得见。
门轻轻落了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