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起解后,落日前都不得歇息,绸底的鞋子根本无法支撑到下一处歇息地。
他准备的全是厚实千层底布鞋,料子是最普通的粗棉布,牢实也不招人注意。
陆齐铭笑着谢过,忙先挑了几双以及衣物给祖父以及三房先送去。
廖山长带来的丫鬟也立即帮陆府女眷遮挡换衣换鞋,此时可没人管甚男女大防,有些人当场就解衣宽带。
陆齐铭送了衣裳回来后也立即脱下早臭了的外裳以及中衣,在盛叶舟二人随意遮挡下换上干爽里衣。
“你坐下,我帮你束发。”
换好衣裳,盛叶舟从怀里掏出把梳子朝陆齐铭示意,廖飞羽则是从茶壶中倒出茶水将帕子浸湿递过去。
陆齐铭嘴里咀嚼着烧饼,胡乱地抹了两把脸。
“飞羽,按照咱们先前商议之事,你去送银子……”
等陆齐铭一坐下,盛叶舟就低声嘱咐。
不知两府长辈在路途中会作何安排,但眼下得先巴结好狱头,接下来能少些刁难就少些刁难。
廖飞羽点头,弯腰从脚边的篮子里取出几个荷包塞进怀中,晃晃悠悠地朝坐在树下乘凉的狱头走去。
目送人走远,陆齐铭立即扯了扯盛叶舟的袖口示意他低头。
“多谢你给的药,我眼下走六千里路都不成问题!”
声音很小,口臭浓重,不过悄悄话的内容却听得盛叶舟心里一轻,笑着点了点头。
看他已过了最初的徘徊,正面事实后心态已发生了翻天覆地改变。
“我还留了点,若是路上撑不住便再喝点。”陆齐铭拍拍胸口笑道。
“好,但此物切不可……”盛叶舟张了张嘴,陆齐铭立即摆手表示:“
放心吧,我又不是傻子。”()
他不欲打探究竟是这是何物,但有如此效果的药怎会是凡品,藏都来不及又如何会到处宣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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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就好。”
“放心吧,此物除了祖父和爹娘,其他人都甭想碰。”
“路途遥远,谁也不知道会碰到多少麻烦,你切不能心软误事,更不可胡乱相信他人。”盛叶舟还是不放心又交代了遍。
陆齐铭不厌其烦地点头。
这些日子没谁比他经历过的人情冷暖更多,亲情早在无数次的冷漠中变得冷硬,难能可贵的真心以待怎会嫌烦。
大房不仅没半分负罪感,甚至还想仗着长幼身份强抢孔牢头送来的吃食银钱,若不是他有点功夫底子傍身,早被两个堂哥将吃食抢走。
从那时起,他心中就冰冷一片,谁敢断了他们一家活下去的希望,谁都别想好过。
想着,陆齐铭特意看了眼缩在角落的陆家大房。
盛叶舟轻笑两声,笑着蹲下,也跟着看向陆二少所在的地方:“放心吧,祖父在每个驿站都安排了人照应,他们不敢拿你们怎么样。”
陆府大房三子虽都已及冠,但全不是陆齐铭的对手,只要有人暗中照应着些,他们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帮陆齐铭束好发,盛叶舟见廖飞羽那边眉飞色舞地与狱头交谈正欢,干脆又低声交代了下私下所准备的东西。
片刻后,廖飞羽满意而归,还带来个令人意外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