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李氏的剪刀探过来,风静已经出手将她整个人撂翻在地。
三两下就将人捆起来扔进柴棚里。
“拖去送官!”
傅临渊斜撑着身体,苍白的嘴唇哆嗦着喊起来:“嫉妒成性,谋害亲夫,刺杀命官!”
“父亲——”
傅郢抓住他,低声嗫嚅着,“送不得!
送不得!”
父亲只是个七品官,没有同门也没有恩师,一切都要靠傅郢自己。
朝廷若给李氏定了罪,他科考就难了,投在任何人门下,都不会被重视,将来要想娶个世家的小姐,也不会配嫡女。
傅临渊又痛又怒,哪里知道儿子心中的弯弯绕绕,只当他还念着母子情深,颤巍巍的手将傅郢一推:“我没你这样的儿子!”
傅郢一个趔趄,险些撞上桑落,好在风静伸手将他提溜了起来。
“还治不治伤?”
桑落靠坐在圈椅,心跳似乎更快了,随着心跳声,眼前的景象也一胀一缩。
毒开始侵蚀视神经了。
“还请桑医官为我父亲治伤!”
傅郢恳切地说着。
“残肢呢?”
桑落问道。
目光扫向院子里的人,乌泱泱的,像蚂蚁一般,来来回回。
为何不见颜如玉?他去了哪里?
“在这儿!”
桑陆生捧着个瓷碗挤进来。
白布裹着血肉,被晶莹剔透的冰雪覆着,白红的颜色,倒像是一道冰镇菜肴。
不知谁“噗嗤”
笑出声,又慌忙捂住嘴。
桑落揭开白布,仔细观察那血呼哧啦的肉。
绣衣指挥使出马,太医局十三所,几乎都来了人。
医正和太医们都围了过来,踮着脚,伸着脖子,二十来双眼睛,齐聚于那一截肉。
“能用。”
她说。
围观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什么叫能用?
是切片炒来吃的“能用”
,还是炸干封在喜盒里的“能用”
。
总不能是能接回到身体上的“能用”
吧?
傅临渊揪着锦被呆呆地看她,有些不敢置信地动动嘴唇:“能——能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