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男生喃喃道:“我们担心被异种伤害,聚在一起…这有错吗?”
“我朋友只是好心下车,他有错吗?”
“那阵大风刮起了花粉。。。。。。它为什么要刮风,它为什么要害我们?”
因为花粉是装甲车携带的,所以更找不到什么传播花粉的花了,许多人被男生的情绪感染,这会儿都不再说话,轻轻的叹息声传来。
但就像梁燃之前所说的,花疫是小病。
它是有治疗方法的。
相比于时疫,它已经给人很多希望了,只要狠狠心,就可以活下来。
至于要不要治疗,怎么治疗,这些人又要经历怎样的心理折磨与痛苦,其他人都无法替代。
不过有的人并不希望自己队友经受这种心灵拷问。
有个温和的女生主动说道:“花疫是很美的一种死法,这没什么。”
“吃掉我,我就长在了你们的身体里,成为你们灵魂的一部分,我们就永永远远是一个小队了,不会再分开。”
“你们知道的,我一直很害怕分别,被你们吃掉后,就再也不怕了。”
听到这话,女生所在的装甲车内骤然爆发出崩溃的哭声。
巫若子也下意识捂住嘴,轻轻吸着气。
从花朵从身体里长出来,到整个人彻底变成鲜花,需要五六个小时,那时正好是天亮的时候。
明明该是充满希望的时间。
梁燃垂下眸,没再看车外。
她靠在椅背上,睡意全无,此时是凌晨一点,有人即将变成鲜花,有人患了时疫,很久没再联系她。
她就这么目睹了两场离别。
成为S级变异者无法战胜异种,与异种共生也让人觉得憋屈,她现在真的很想把这群东西驱赶出世界,如果能全部杀光就好了。
只有异种消失,分别才不会如此惨痛。
梁燃就这样靠在椅背上,时间缓慢地流动,凌晨三点的时候,她轻闭上眼晴,小憩了会儿,而后给那个在休息点的同任务小队发去信息。
她组织了下关于吸血蚊母体进化的信息,把各种进化方式与击杀方式发了过去,这又耗费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
那支队伍很快就发来了回应。
【谢谢。】
等到四点,梁燃的通讯仪突然亮了一下。
她条件反射地低下头,飞快点开消息。
是香料阿姨发来的。
与她以为的悲戚绝望不同,阿姨发来的话满是茫然与不可思议:【姑娘,说起来我也不敢相信。】
【我们一小时前就都开不动车子了,肌肉萎缩得厉害,自动开车装置开了不到三十分钟,就撞上了急速追来的异种。】
【我们本来都等死了,我也不想跟你说,我觉得全程跟你说我是如何死的,这件事很残忍,我没那么坏。】
【可刚才,我们的车子被一道车光照亮,有人来带我们回希望区了。】
【他们晚上八点多从希望区出发,用最快的速度跑了八个小时,来到我们正等死的地点。】
【我还以为我们现在的情况根本没有救援价值,原来不是的吗。】
【现在我们的车被他们的车用特质架子抬起来了,那个架子真沉真大啊,我们中午就能回家了,以后可能要在治疗舱里一直睡觉,睡几个月,睡几年,睡很多年。】
【但总归是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