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吃上了各种边角料——每一次看美食视频的时候都想吃的边角料。
钱墨第一次吃上自己做的戚风蛋糕的边角料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但他也只能吃一些边角料,因为隔天上门帮忙打扫的阿姨告诉他:“糖吃多了对胃不好的呀,侬勿要多吃。”
钱墨难过了一会之后,想到虽然他自己不能吃,但他可以送人呀。他继续每天在厨房鼓捣,把做出来的东西送给保洁阿姨和邻居,还送了小区的物业和安保。
对钱墨这种全年无休的社畜来说,快乐的事情有两件:1。发工资;2。摸鱼。
不同的是工资是多多益善的,而摸一天鱼是让人快乐的,连摸一个星期鱼是让人恐慌的。
钱墨成为“金丝雀”一周了,只享受了权利,没有承担任何义务,金主“阿姨”从未召他侍寝,他甚至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他有些焦虑了,做饼干的时候把糖放成了盐,然后……觉得还挺好吃的,就自己吃完了。
说起来不好意思,他住进这个房子的第一天就给自己买好了套,因为摸不清那位虞总的情况,他还买了一支好评率很高的人体润滑油。
终于,又过了几天,徐助给他发消息说虞总晚上会来,让他“准备一下”。
钱墨心领神会,激动地上P站看了几支片,在脑海里过了一下具体流程,还靠着坚强的意志力忍住了没有撸。他得抓住这一次表现的机会,让虞总认可他的价值——毕竟花了那么多钱呢!
徐助只说虞总晚上要来,但没说虞总几点来,钱墨洗了澡从七点等到十一点。也许是生物钟的关系,他开始发困,然后就在沙发上睡过去了。
虞靖西晚上十二点打开大门的时候,房间里只亮了一盏落地灯,暖黄色的灯光在毛绒绒的地毯上投下一圈光晕。他穿过玄关看见了穿着家居服躺在沙发上睡觉的钱墨。
五月初还不算很热,钱墨没有开空调,风从窗户吹进来,把他柔顺的头发吹得动了动。
钱墨现在看着还有一些微微的病态,但比半个月前好了许多,嘴唇也有了一些血色,不会让虞靖西多想:他现在是单纯地在睡觉还是晕过去了。
虞靖西弯下腰摸了摸钱墨的脸,钱墨就醒了。
他看到虞靖西的时候有点迷茫,然后是惊恐,他问:“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虞靖西皱了皱眉:“徐宁没说晚上我要过来吗?”
钱墨试探着问:“虞总?”
虞靖西“嗯”了一声。
钱墨用他这半个月都没怎么转过的小脑袋瓜想了想:这个是“虞总”的话,那之前在厕所见到的是……“小虞总”?难怪Lily喊她“虞总”的时候,她说找错人了。干!要不说中文博大精深呢!她当时为什么不大喊“我是小虞总!虞总是我哥!”之后去会议室里的时候,他的眼睛已经有点看不清东西了,根本没有注意到下面还有一个正牌虞总!
完了完了,这是方案提报了,才发现brief没看清,甲方要的是视频,结果做了一整套平面啊!
钱墨想了很多,但其实只过了那么几秒钟。
然而虞靖西已经有点不耐烦了:“那现在能做了吗?就在这,还是去卧室?”
钱墨梗住了,他意识到下午徐助让他“准备一下”是什么意思了!
钱墨小声地解释:“我之前认错人了,我把小虞总当成你了。”
虞靖西冷笑一声,站了起来:“徐宁怎么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
钱墨赶紧替徐助解释:“不是的,不是的,是我自己误会了。”
“那现在怎么办?我今晚上哪里去找一个干净又方便的人?”
钱都收了就不能临时撂挑子,钱墨对付过多少不按常理出牌的甲方,不就这么一点小事,他甚至还很有眼光地买了润滑油,有什么不能搞定的。
想到这,钱墨顾不得太多,他抓住虞靖西的袖子说:“你等我,十分钟,不不不,五分钟,我马上就好。拜托。”
钱墨这两天一直睡次卧,他有点庆幸次卧也自带卫生间,没有太多时间犹豫,他拿了润滑油冲进卫生间给自己做起了准备工作。他确实是不怎么怕疼,唯一需要克服的是自己的心理障碍。
——都出来卖了,就不要装纯了。
他这么对自己说。
钱墨已经做得尽量快了,但出来的时候虞靖西还是走了。
钱墨松松垮垮地披着浴袍在房间里转了两圈,确认了这个事实。
润滑挤多了,沿着大腿滑下来,钱墨觉得自己像一只在厨房放了很久的玻璃罐,上面沾满了经年累积的污垢,肮脏又油腻。
钱墨站在客厅中央想:还以为放下尊严就能当好金丝雀呢,结果人家根本不惜得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