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不缓地向前走着,战火隔绝在他身后,渐渐的,他的脚步加快,城门打开只一人可通过的时候,他便迈了进去。
先前所有压在心底的情绪浮上心头。
原来,她相信,是因他;她担心,是因他;她关怀,是因他……
她早就知道与她并肩携手的人是他。
他极力稳入脚步,可略乱的呼吸声暴露了他心底的急切。
停到她的面前,“你,什么时候认出来的?”
司马惊雷笑了,这个人说结束后便来给她她想要的答案,结果刚结束,便先问起她来了。
倒是不曾遮掩,“你用他的面容出现的时候,便认出来了。你与他……”
她唇边的笑意延到眼角,自信又带着几分羞赧,“你假扮成任何人,我都能认出来。”
白云景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心中许多话想说,但此时鸣金收兵,不是说话的好时机。达达也跟着他上了城头,咬着他手里提着的人。
柴昀见着,倒抽一口凉气,“陛下,快看……”
司马惊雷缓缓将视线移过去,顿时呼吸一窒。
白云景一手抓着重伤的姚纪良,另一手抓的却是昏迷着的太皇太后。她的手上沾着血渍……
细一回想,天狗吞日时似乎是听到太皇太后的声音,只是司马惊雷当时听得并不真切,以为不过是风声带来的误会。
……*……
一场厮杀与异象一般来得快也去得快。
齐燕军三十万人马亡三万,伤五万俘五万,更多的是趁乱逃散的。
意外的,在那些人里发现了从温即楼身边无声消息的卓钱的尸体,他的眉心插着特制乌金箭矢。
司马惊雷想不明白卓钱做这些的目的,不过,她也不需要去想明白。脑中时刻绷紧的一根神经放松了下来,到底再没有随时会被人盗走帝玺的担忧了。
损失还在统计中。
司马惊雷走到太皇太后的床边,静静地瞅了她片刻。
红酥忧心忡忡地立在一旁,静默不语。
司马惊雷问她:“你都知道多少?”
红酥道:“该奴婢知道的,奴婢都知道。不该奴婢知道的,太皇太后半个字不曾告诉奴婢。”
她顿了一顿,“陛下,太皇太后这些日子的情况,不似有假。定是奴婢照顾不周。”
司马惊雷摆摆手,“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