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绒服里面别穿了,下半身你随便。」
「……我考虑一下。」
装个屁的不好意思,脑子里已经在想干脆连内裤都别穿了吧。崇宴在心里骂他,不再回复,衣服也没换就向后倒在床里,一闭眼就难以自制地回想起刚才贺子烊发的视频。
他一直以为贺子烊讨厌他到连他的东西都不想碰,可是为什么在视频里却那么自然地用他的沐浴露,是脑袋发晕用错了还是故意的。他掌心满是白色泡沫,一点点从自己的脖颈处开始往下抹,揉过两片胸肉、掐玩乳尖,整个身上就全是崇宴熟悉的薄荷味了。
进门的时候,他也从沙发上的贺子烊身上闻到那阵熟悉的清冽香气,当时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味道,只是以为贺子烊换了新的洗发水。
贺子烊是怎么敢的,刚在浴室自慰过,金发还湿着,就毫不设防地趴在靠垫上。从肩胛骨到腰窝有一段很有性别模糊感的曲线,隐藏在薄布料里蜿蜒……那截腰那么细,自己用两只手握上去,就能环住了。
或许一切从那晚的梦境以后就都是错乱的。都怪贺子烊的账号,怪他和平时一点也不相像,不然崇宴现在怎么可能对他产生难以启齿的欲望。
整夜崇宴都没怎么睡着。
第二天下午才有课,崇宴是中午过后去的学校,但心思却少有地不在课堂上。三个小时的课,听了一半,另一半用来想贺子烊。
因为贺子烊告诉他自己约了今晚的单人自习室。
崇宴从晚饭后就开始逮着贺子烊聊天,旁敲侧击地让他给自己报备日程。贺子烊到现在还完全被蒙在鼓里,崇宴顺着他说话,他就什么都告诉崇宴了:约的八点开始,这个自习室一般很难约到,所以不能晚去。
崇宴说好,我今天晚上和朋友约饭,八点应该也回家了,等你视频。
谎话编得行云流水,贺子烊当然也察觉不了,还给崇宴发自习室的照片。一张半身的自拍,黑色羽绒服的拉链没拉到最顶上,露出一大片锁骨和胸口的皮肤。
「真没穿啊?」崇宴问他。
「没有啊。」
「好乖。东西也已经塞进去了?」
「嗯,没试过这样,走路的时候好奇怪。」
「坐椅子上再打开吧。」
「已经开了……」
「裤子什么颜色?一会儿喷湿了看不看得出来。」
「黑色的。」
得到想要的回复,八点半的时候崇宴出现在图书馆二楼。自习室一共14间,他对位置了如指掌,沿着走廊一路走下去,透过磨砂玻璃门一个个往里看一眼,到尽头倒数第二间,终于看见了背对着门坐在转椅里的贺子烊。
金发,黑色羽绒服配黑色工装裤,里面肯定没穿,露出后颈白皙的皮肤,桌上电脑屏幕亮着,开着学校官网。
小婊子真能装,下面夹着玩具早就高潮好几回了吧。
猜贺子烊已经把门锁上,崇宴冷着脸抬手往玻璃上敲了两下。他戴了个鸭舌帽,不是那天照片里棕色那款,眉毛压低,脸上没表情的时候看着很不好惹,就这样垂着眼看贺子烊转过头,看到他,微微张了张嘴巴,脸上的神情由惊异转变为疑惑,单手撑一下桌子才站起来,犹犹豫豫来给他开门。
门就堪堪吝啬地开了一条缝,贺子烊的脸从后面露出来,眯着眼睛不耐烦地问他,语气不善:“找我有事儿?”
如果说前一次在早餐桌旁,崇宴还不太敢这样长时间打量贺子烊的脸,现在就已经完全称得上是在视奸他了。侵略性的目光从贺子烊的眼睛、鼻梁扫到嘴唇,再在空荡荡的脖颈处停留,盯着深陷的锁骨和颈侧线条哼笑一声。
贺子烊察觉到他的视线,肉眼可见地有些慌乱,很快把羽绒服拉链拉到最顶端,立起领子,故作镇定与他对视:“你晚上不是没课吗。没事赶紧滚,顺路去Tesco把早餐麦片再买一袋,我还做项目呢。”
什么项目得这么做?崇宴差点听笑了,唇角嘲讽地向上勾,不理他,抬起手随意地正了正帽檐,手背一顶玻璃门强行推开了,抬腿就进自习室。
“先不回家,我也待图书馆呢,没带电脑,上来借你的找篇论文。”
“外面的学校电脑你不用,非得……”
“外面的突然连不上校园网。”
贺子烊都来不及拦,崇宴已经又拖了一把转椅过来,紧挨着贺子烊的座位放,再把贺子烊的电脑抱到面前。
贺子烊说做项目,但什么软件也没打开,就开了个spotify在放歌,这小子谎话编得也够离谱的。崇宴懒洋洋地打字搜索,注意力却全在贺子烊身上,猜他放音乐也是为了掩盖玩具的轻微震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