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小徒弟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千岁岁也同样睡不着,本以为被人告白这种事无非就是像同冯卢那样似的,心里高兴一场然后毫不犹豫的拒绝就行了,可换一个人怎么就…不那么痛快了呢?
心里高兴中掺着纠结,纠结中透着喜悦,喜悦中又揉着一丝丝怒意,至于为什么还会感到有一些生气,她这蠢笨的小脑袋瓜真是一点也想不明白。
甚至还有点后悔。
骂完那句“无耻”后。
这样回应别人的一番情意是不是不对?小伙伴会不会特别伤心难过?等等!
她猛地坐起来:“刚才我开门的时候他是不是低着头在哭?我问他话,他是不是强颜欢笑?我是不是应该重新郑重地回应一下?就说…说…年龄太小以学业为重?”
啪的一掌拍在面上:他们现在有哪门子的学业啊,修炼算吗?
要不然定个约定?金丹境以前不谈这个事?可是金丹啊,小伙伴好像已经筑基大圆满了?要是刺激之下一下子就突破了…
那要不然元婴境以前不谈?
“不是啊!”她突然醒悟:“我为什么要跟他做这样的约定啊?我,我就非他不可?”
之前授粉说得有多溜,现在就有多抗拒。
“先去郑重地道个歉吧。”为自己刚才的无礼表现,顺便再认真地拒绝一下。
下定决心,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蹭到门边,偷偷开了条小缝。
“咳,那个,小辛?”还是该喊云草?
挠挠头,突然又不想去道歉了。
“你睡了吗?”天色渐渐暗了,她眨着眼睛隐约看到一个青色身影躺在瓷白玉壳之中,软糯一团分外可爱。
真的是小孩子不分男女都能用这个词呢。
“睡着了?”她又轻轻问了声:“真睡着了?”
蚌壳里的人一动不动,也无半点回应。
按理她该回去的,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双脚鬼使神差般迈了进去,还弓着身子手脚轻慢像做贼一样。
来到床边,月光渐盛,银光洒落在蚌壳之上反射出朦胧莹光落在床上之人身上。
云辞背对着她,月光只能洒照在他的背部和耳腮部,千岁岁悄悄探头看过去。
“云草?小辛?”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捅了捅,不敢用力推。
结果那人纹丝未动。
“这么快就睡着了?”有一丝丝庆幸,又有一丝丝失落:“要是拖到明天道歉,想想感觉也不太好呢。”
总感觉明天这事儿就像是揭过去了一样,要是再提有点矫情。
“小伙伴你稍微醒一下?”虽是这样说着,可那声音感觉还不如蚊蝇的嗡嗡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