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妾身与弟妹差了十岁,这十年间,父亲就我一个女儿,很疼我。”她在一个温馨美好的环境里长大,父母竭力给了她一个幸福的童年,母亲已去,因此她更得想法子救父亲。
裴长渊揉了揉她的发顶,他是中宫嫡出,自幼被立为太子,父皇亲自教导,也算是顺风顺水,只是宫中妃嫔皇嗣诸多,父皇还要将父爱分给其他人。
明思这般,倒教人艳羡。
可若非如此,他又何来机会?
冥冥之中,一切注定。
裴长渊从明思手中得到名册,次日下朝后,召集几位亲近的幕僚到了古拙堂,共同商议。
担任吏部主事的宋辞尘拿出一份他们这些日子整理的名单,与明思的这一份,互相对照。
宋辞尘乃太子伴读,自幼一起长大,关系比那些所谓的兄弟更亲近一些,因此在太子跟前说话也少了些许忌讳。
他只随意翻看几眼,便道:“瞧着与微臣名列出来的差不离,就是有
些已经升迁或调任。”
任兵部右侍郎的苏志峰了解军营中的变动,不由得感叹:“这个孟绍成是这几年升迁最快的,年纪轻轻,已经成为飞骑营主将,可谓是平南公第二。”
“他不是平南公的义子吗?由平南公一手教导提拔也不奇怪,”端坐一旁,品着茶的白须老者用手指点了点桌角,语气惋惜,“可惜平南公嫡亲的儿子年纪尚小,听说还有不足之症。”
宋辞尘随口回了句,“海太傅,您老这都知道啊。”
海河清“嗬”了一声,口无遮拦地说:“明家那丫头闹得满京风雨,老头子想不知道也难啊。”
宋辞尘心中一惊,抬眸看了眼太子,见他神色不改,才说:“如今那是明承徽。”
明思入东宫,旁人或许惊诧,但他们身为太子幕僚,倒觉得是情理之中。
西北三十万兵权,平南公在西北颇负盛名,哪怕如今身陷囹圄,但真的情谊不会这么快消弭,明家嫡长女还有的是用处。
这不,西北部将的名单不就呈上来了。
更何况听说明大小姐还是一位难得的绝世佳人。
不过明思已是东宫妃嫔,他们这些外男不好多言,因此话题很快转向这份名单,几人交谈议论起来。
核对的差不多,快到用午膳时,众人先后散去,独有海河清留了下来。
“太傅可要留在东宫用膳?”裴长渊对这个教导过自己多年的太傅颇为尊敬。
这是先皇后亲自挑选的大儒,博学多识,天下桃李无数,威望甚高,先皇后临终前还特意见过海太傅,将太子“托孤”于他。
“不了,东宫的饮食太清淡,老臣吃不惯。”按理来说海太傅年近古稀,饮食自要清淡一些,可他偏生爱食辛辣油腻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