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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瘫软在地,眼角的泪滑落,入宫多年,这是殿下第一次这样待她,居然是因为明思那个贱人!
她恨得心肝都在颤动,修剪漂亮的指甲掐入了昂贵的地衣中。
“娘娘,”旁人不敢动,到底还是白嬷嬷与太子妃更为亲近,上前扶住她,“殿下走了,娘娘起来吧,地上凉。”
白嬷嬷一面扶着太子妃,一面呵斥宫婢,“还不快退出去!”
跪着的众人本也不想在这呆,
生怕殃及池鱼,一得了吩咐便鱼贯而出,还将门给带上了。
屋内只剩下两人,孙氏再没了顾忌,坐在地上抽噎起来,“你说太子是不是知道是我做的?是不是厌弃我了?”
白嬷嬷跪在她身侧劝说:“娘娘,不会的,殿下并未责怪您,只是罚了膳房的管事,您是太子妃,膳房出了事,殿下迁怒罢了,怎会厌恶您呢。”
“况且殿下私底下与您说,旁人并不知道,可见殿下还顾着您的脸面,那就是在意您呐。”
白嬷嬷不愧是跟在孙氏身边最久的人,懂得如何劝说,不过几句话,就叫孙氏收了眼泪,搀扶着从地上起身。
孙氏撑着桌沿,桌上珍馐已经冷却,面上浮着一层黏腻的油花,还有摆在桌角的那两道菘菜萝卜,看了令人作呕。
孙氏目眦尽裂,双手攥着桌帏,想将整个桌掀翻,眼不见为净。
“娘娘不可——”白嬷嬷连忙拉住了太子妃的手,“殿下才走,万一传到殿下耳中,只会觉得您在怨恨。”
关起房门哭一会,埋怨几句便罢了,这一桌子碗碟落地,惊起的动作着实不小,真叫太子得知,也会有损太子妃的贤惠大度之名。
“嬷嬷,我好恨!”孙氏憋屈地在桌上捶了一拳,“不过是几顿膳食,宫里头无宠的女人哪个不是这样过来的,殿下居然为那贱人撑腰,她也配!”
“奴婢倒觉得殿下不仅仅是因为膳食,”白嬷嬷心有不解,“这已经是前日的事,怎么殿下今日才来提起?”
“那还能是因为什么?”孙氏想不通。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屋外含冬说:“娘娘,柳太医去了风荷苑。”
一听到“风荷苑”,孙氏立马看向了白嬷嬷。
白嬷嬷几步走过去,拉开门让含冬进来,“风荷苑怎么了?”
含冬低着头,不敢看太子妃,“柳太医说明承徽的手烫伤了,去给明承徽换药。”